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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3)

我已经好了。文鸿山低下头在姜平额头上亲了亲。

尽管他腰背酸痛,关节和肌肉像是被灌进了铅一样重,但文鸿山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我已经好了。

不再是工具。

而是作为完整的个体。

☆、现实

文鸿山犹豫了一会,又说:我不高兴。

昏昏欲睡的姜平听见文鸿山这话抖了个激灵,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翻了个身枕在他腿上,敷衍地拍了拍文鸿山的脸。

姜平其实没有打算劳心费力地安慰这个神经比什么都粗的男人,所以也只是敷衍地问: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你不高兴,却不告诉我。所以我不高兴。

姜平浆糊似的脑子勉强转了几圈,才听懂了这句充满了重复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不高兴。姜平环住他的腰,怕冷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这样说可能不准确,本来我是有点不高兴的,因为爷爷欺负我,他把我名字从那年度大赏那里去掉了,但我觉得是值得的。而且我一睁眼,你哪里也没有去,就在这里陪我,这让我觉得很高兴。我已经不生气了。

姜平说的是实话。

不会不甘心吗?

会啊,当然会啊。姜平抱紧了一点文鸿山,又在他肚子那里蹭了蹭,像只讨要安慰的小动物,文鸿山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后脑勺。

不甘心,当然是会不甘心的,但是我说了,我觉得值得。姜平眨了眨眼睛,体温蒸干了眼泪。

在某些方面,姜平是很成熟的。他知道自己每一个选择背后的代价。比文鸿山更早想明白这些。

反正你会补偿我的对不对?姜平其实也没有想从文鸿山那里得到什么,光是这次醒过来没有孤零零地一个人和医生面面相觑,姜平就已经很感动了。

如果蒋欣听到姜平这句话,大概会很欣慰的。

她带小姜平去逛商业街的时候,和那些张望着橱窗里的小朋友都不一样,小姜平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说,像是害怕在人流中,再一次被丢弃。

等后来姜平再大一点,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人,但在蒋欣每次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小姜平总是拼命地摇头。

总会有想要的东西吧?对不对?蒋欣耐心地开导过他很多次,裴新问也努力了,带着他把他自己当年喜欢过的东西的店都逛了一遍,但是姜平还是摇头,重复着,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姜平,大家都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想要并不是一件坏事。

不得不说蒋欣为姜平操碎了心,但最终姜平还是什么都不要,蒋欣她们只好估摸着给他送了一套水彩和画本。

姜平一直没舍得用,很长时间都把它们放在床边。睡觉前看两眼。把这当成独一份的馈赠,一直到初中的时候,这种小鹌鹑的心态才好了许多。

接触到更广阔的天地,也终于见过更多的风景,今天的姜平已经明确地知道,什么对于自己来说是更重要的。

也明白,每个个体,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利。他一直在努力把这件事情也告诉文鸿山。

嗯,我会补偿你的。会补偿很多很多。文鸿山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姜平快睡着了,才听见他轻声说。

文鸿山没有底气,他不知道怎么补偿这个人才是够的,但思考了很久,文鸿山决定把自己能有的都给他。

如果这都不够的话。

如果这都不够的话,文鸿山只能寄希望于人有来世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好用生生世世来爱他。

这个想法从脑子一闪而过的时候,文鸿山自嘲地笑了笑,这根本不是补偿,只是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已,想让姜平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从过去到未来,每时每刻都属于自己。

之于文储安,是他毕生的心血,那么姜平之于文鸿山,就是他唯一的曙光。

这么说或许太夸张了。文鸿山在年度大赏结束之后的发布会说。

但我还是想说,姜平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曙光,当然他并不是全部,但是曙光到来之后,天就要亮了不是吗?

你们不要笑,你们觉得好笑,是因为在你们的生命里,你们还没有遇到过那个能称为曙光的人,所以你们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年轻的文氏继承人,一改之前严肃强行的作风,在发布会上聊起了自己的爱情故事。

媒体们比起官方的说辞,自然也更加乐于听到这种新鲜的八卦。

文先生,我们之前注意到您的头上好像有很长的一道疤,请问这是您身体抱恙的某种信号吗?

不是,这是我康复的信号。毕竟胜利者才配有疤,失败者现在已经躺在土里了,你们也没有机会采访我了。

文先生,请问您对于年度大赏上没有出现姜平的名字一事有什么表态吗?这是否意味着secret对待姜平工作室的一种态度呢?

什么态度?文鸿山耸了耸肩膀,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想把整个年度大赏的机会都给到姜平和他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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