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连管宁都投效他了,这魏国公府臣的出身,并不比正经通过举孝廉参加科举来得差啊!
然而也正是因此,曹操其实也管不了管宁,这个人吧,脑子不能说有问题,但确实是有点太轴了,说好听点就是原则性太强,虽然对于今天的这场辩论他已经帮着管宁做了好多的准备,但……他也知道没啥用。
管宁在辩论会上说啥,他是真控制不住,而偏偏天下人都会认为这个管宁代表了自己。
坑啊!
尤其是如果这个管宁在今天的这场辩论上输了,那他这个所谓名士,对于曹操来说的实际价值也必将大大缩水。
坑啊,太坑了啊!
果然,就见从今年进士中站起来一个人,先是冲管宁拱了拱手,然后道:“在下扶风人士,早年因避战祸随家人迁居益州,现追随庞益州归来故土,我等东洲士人缺衣少粮,困苦无比,途中猝死于路上者已有千余人,敢问管先生,圣人之言可有救助我等东洲百姓之法,使我们不再饱受冻馁之苦么?”
却是似乎一点也没将管宁的鼎鼎大名看在眼里。
管宁也微微打量了一下来人,随后道:“阁下是新科进士么?”
“在下法正,字孝直,正是今年新科进士。”
“姓法,扶风人,可是眉县法氏之子?”
“正是。”
“既是名士之后,难道没有出仕么?”
法正闻言皱眉,感觉这管宁好像是在给自己下套,但这种事儿他是万万不能否认的,朝廷稍一调查就能查得到他的背景,只好道:“曾任新都县令,现任庞益州账下长史。”
“既然已是官身,为何还要举孝廉入仕?汝作为名门之后,又为何还要赞同盐铁专营?无非是人心不足,想求一个更高的出身,甚至想当状元、榜眼,对吧?圣人有言,民众若能各安本分,勤俭节约,自然能衣食丰足,进而知礼仪,明教化,而盐铁专营,实乃舍本而逐末之策,则百姓重商而轻农,使得人人如你,则天下岂不是礼乐崩坏?”
好家伙,这个管宁果然也有两下子,却是愣让他把人身攻击给绕回来了。
首先,这法正是名士法真之后,此时他站在新科进士一侧支持盐铁专营,而不是安心的在自己的官位上牧民,无异于背叛了自己的出身和阶级,而且显得人品颇有些不好。
毕竟他凭借着自己的出身当了官了么,而且这个官还不算小,有人说法正在刘璋手上不受重用这纯属扯淡,人家是县令起步,县令不是县长,是一千石,在东汉的政治体系中可以类比于地级市书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出手就干到这个级别,这还叫不受重用,那什么才是重用?
这个级别的官吏,却背叛了出身,跑这来跟一群没入过仕途的学生抢饭吃,你还要不要点脸?
当了官的人不思考如何服务好治下的百姓,把百姓扔了跑来许都参加科举,想当更大的官,这不就是礼乐崩坏么?
如果行了盐铁之法,则百姓逐利,必然就不会老老实实的种地了,大家就都会像你一样臭不要脸,欲壑难填,那这个国家还会好么?
一番话把法正怼得是面红耳赤。
然而曹操在后面却是死死地皱着眉头,满朝文武也对这样的说法颇有一些不满,就连刘协,听他这样说也有点不太开心。
他确实希望这场会议可以跑偏,但他希望的是往军国大事国计民生上去跑,给随后召开的议税会议提供依据和参考,而不是往人身攻击上跑啊。
天下人谁不知道你管宁是道德模范,论品行说一句举世无双也不为过,可你不能用道德品行来欺负人啊,今天的这场辩论天子要的是治国良策,你拿品德说事儿干什么玩意。
嗯……法正,好耳熟的名字啊。
刘协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人……好像历史上是刘备阵营的吧?他干过啥事儿来着?嗯……想不起来了。
不过作为一个青史留名,起码能让自己这个普通人对他的名字有印象的历史名人,应该不至于被这么简单的就给驳斥了吧?
果然,就见那法正虽然脸红,但也确实不愧为一名出色的政客,起码政客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那就是臭不要脸。
只见他大言不惭地道:“吾,正是为我东洲数十万百姓而来,唉~,我们关中人苦啊,被董卓、李傕、马腾、韩遂等人轮番破坏,实在是没了活路,这才不得不避祸于益州,投身于反贼刘璋之下。”
“然而,我们这些南阳人,关中人,豫州人,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故土,无时无刻不在仰慕着王化啊,听闻朝廷已定中原,我等扶老携幼,渴望重回朝廷治下,然而我等流民缺衣少食,急需朝廷救济,听闻朝廷欲重启盐铁之策,正,自当以亲身说法,以正视听,使朝廷莫要听腐儒之见,说一些听上去有理,却于国于民全无大用的屁话!”
好家伙,这小嗑唠的,也真够硬的,敢这么怼管宁,这法正也着实狂妄,有那么一股子混不吝的味儿。
却是反倒把管宁给整的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