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骂了,别骂了,他们杀过来了!”一看到田银和苏伯二人真的杀回来了,黄忠连忙制止了张雷公继续骂人,兴奋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你说我一个降将,怎么就这么快混成了将军了呢?
“休要走了那个拿着木质喇叭的大个子,儿郎们随我杀啊!”
“唔哈哈哈,南阳黄忠将军在此,鼠辈速来领死!”
黄忠兴高采烈的就带着自己的亲兵一手刀一手盾的冲了上去,又补充了一句:“后边放箭放箭。”
这确实纯粹仗着自己军中有甲,在欺负人了,反正藤甲这东西防抛射之箭还是绰绰有余的,黄忠也不怕误伤,拿着盾牌一顶,后面便是漫天的箭雨射入了敌军的军阵。
而此前的赵军又已经退到了谷口,身后就是己方的大营,这先是一退,后是一进之间,如果是百战精锐,或许还能勉强维持得住阵型,可问题是田银和苏伯两个人的军队,无论如何也称不上精锐二字,阵型自然已经散乱。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汉军人人穿甲,又都是屯田之兵,就算死了家人也能白种三十年的田还不用缴税,在黄忠这样的一员猛将的带领之下,几乎只是顷刻之间,便让黄忠杀得穿了过去,一个照面,就把气得红了眼睛的田银苏伯二人给斩杀了,进而又杀进了赵军的大营,又不过片刻的功夫,赵军便已经是鸟作兽散,撒丫子就跑的都没了影了。
中午正式开战,晚饭之前便已经结束了战斗,汉军索性在原来赵军大营的基础之上对其进行了扩建,便直接在此地安歇了下来。
这攻略的速度简直就跟做梦似得,莫说是占据山谷出口列阵而守,便是寻常于旷野上的普通遭遇战,正常情况下怕是也打不得这么的快。
这样高的效率,黄忠自然是大功一件的,虽说没有直接升官,而是打算留着等打完这一仗之后再进行统一封赏,但现在正儿八经的叫他一声将军,却是没有丝毫毛病的,甚至就连天子都亲口承认,黄将军乃虎贲猛将。
黄忠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在朝中毫无背景和靠山的降将,居然是南阳四大中郎将加魏延五个人中,第一个当了将军的人。
却是让魏延和张飞两人郁闷,甚至是妒佷不已,进而又不约而同的将这份怨恨记挂在了对方的身上。
两个同僚,莫名其妙的就结下了大仇。
当然,此战之后,原本那平平无奇,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知名度的张雷公却是成了诸多将领相互争抢的香饽饽,谁打仗都必然的请求能让张雷公进行监军。
这货骂人虽然埋汰,但确实是颇有奇效,很好用。
就连刘协都相中他的大嗓门,第二天一大早,便特意把他要来给自己当传声筒,给三军将士训话。
原本他是打算只跟校尉以上开个大会,再让军官去层层传达的,但既然这个张雷公的嗓门这么大,那也就不妨真的拿他当个喇叭,直接把话说给全军将士听了。
而似他张雷公这样的人物,虽是禁军中的城门司马,但说实话若是没有这样的一番际遇,这辈子都和两千石三个字无缘,甚至比两千石都够不上的,也几乎没有什么入天子之眼的机会的,他也不是真的憨憨,听说是天子要用他的嗓门,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八辈子都修不到的福分,一晚上都没睡,跑去冰凉的河水里洗了个澡,在面见天子之前把自己给捯饬的精精神神的。
“你就是昨天那个大嗓门?你叫张雷公是么?”
“是,俺叫不紧张,哦不,俺就是张雷公,天生一副好嗓子。”
“你这个嗓子生得好啊,真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样,一会儿你跟在我的身边,我说一句,你就大声的复述一句,喊得好了,朕对你自然会有所赏赐。”
“是,谢天子赏赐。”
“嗯,开始吧。”
说罢,刘协就带领着这个张雷公,上了一座营寨中的高台,开口道:“诸位,此战打到现在,我军已经是大胜了,过了此处,便是一望无际的冀州大平原,贼军已经再也无险可守了。”
说完一句,张雷公便完整的用扩音大喇叭嘶吼着重复了一遍,震的刘协在一旁耳朵都有一点疼。
“老实说,军中的粮谷,经过许都运到并州,再从并州运到此处,往多说,朝廷的粮谷也只能支撑五个月的时间,能留给咱们打仗的时间,至多也就只剩下四个月,甚至都已经不到了。”
“当然有人就说了,冀州乃是富庶之地,这里人口稠密,粮丰谷堆,我们完全可以就食于敌么,只要咱们肯抢,冀州之地遍地都是咱们的粮仓,只要咱们肯抢,多抢出半年的粮食来也未必就是难事,真要是能多抢出半年的粮食,说不定有这个时间咱们真的能把邺城给破了也说不定。”
“但是各位啊,冀州的百姓,他们也是咱们大汉的子民啊,他们其实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生活在冀州大地上的也都是一群贫苦的普通百姓,抢了他们的粮,那就是要他们的命!”
“我,大汉天子刘协,衣食用度,尽是百姓所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