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头,就是高干和呼厨泉?”
手中捧着梨花木雕花的盒子,看着里面两颗明显还新鲜着,散发着腥臭之气的人头,刘协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欣喜不已。
那个恭恭敬敬地朝着刘协跪拜着的匈奴头人道:“大汉天子圣明,这两颗人头正是高干与呼厨泉两名逆贼,还请天子看在我匈奴人此番幡然醒悟的份上,宽恕了我们吧。”
说着,这位匈奴的贵人居然五体投地,以最最虔诚的姿态跪伏在了刘协的面前。
“你怎么称呼?”
“臣的汉人名字叫刘偈,本名兰给食工,是兰氏部族的首领,圣天子明鉴,此次领兵南下,不自量力与大汉为敌,完全是呼厨泉一人一意孤行,我们呼衍氏、须卜氏、丘林氏、兰氏左右四姓,和其余的匈奴部族,对此一直都是反对的啊!”
说罢,这个兰氏贵族,突然狠狠地就给刘协磕了起来,一下接着一下用脑袋撞击地面,咚咚作响,磕得脑袋上面全是血。
“臣听闻圣天子仁德爱民,爱民如子,我匈奴自甘露元年呼韩邪单于率部附汉以来,已有二百余载,我匈奴各部人人学汉话,慕汉学,实则已与大汉子民无异,我们匈奴人,同样也是大汉的子民啊!求天子,宽恕,放过我们的妻子吧!贾太常已经打到雁门关,他……他在后面是见人就杀啊!”
“哦~”
刘协这才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是贾诩抄了他们后路了。
原来,此战贾诩才是首功啊!这算是力挽狂澜了吧?
而刘协,虽然对大肆杀戮老弱妇孺的做法颇为不喜,甚至是反感,却也当然知道兵凶战危,事急从权的道理。
说到底杀的都是匈奴人,虽然实际上这些匈奴人除了有一匹马之外和汉人已经没什么区别,甚至有些人连马都没有,压根就和汉人没有区别,但毕竟,他们还顶着匈奴的名号不是?
“贾诩所为,都是你们此次起兵反汉的报应,是你们自作自受,便是真的杀得你们亡族灭种,也是活该,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罪魁祸首呼厨泉既然也已经死了,也罢,就原谅了你们吧,你持我诏令去见贾诩,让他止了刀兵吧。”
这兰氏贵人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又一次的磕头不休,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刘协的诏令退去了。
刘协又命人将高干的人头给钟繇送了过去,告诉他,是时候履行他并州刺史的责任了。
待这些事情都搞完,刘协扫视了一眼账内的一众文武,终于是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激荡的激动情绪,道:“诸位,此战,咱们已经是大胜了!”
诸将闻言,饶是他们各个都身居高位,为人沉稳,也终究是忍不住放声欢呼了起来。
要知道就在昨天以前,即使是最最自信乐观的关羽,也只想过击退高干而已,至于其他人,想着能勉强将河东多守一些时日,等待着杨彪先一步攻占上党就不错了,万万也想不到,居然会一战功成,把高干的人头都给拿到手了。
至此,可以说整个并州,都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然而司马懿却是颇为不太懂事儿地泼了一盆冷水道:“陛下,此战虽胜,但留下的麻烦还是颇多,此次,光是俘虏的赵军就有接近五万之数,再加上城外的近十万匈奴,这么多人光是吃喝拉撒,凭河东也供养不起,还有这些匈奴,又要如何处置呢?”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仲达以为应该如何处理?”
“这……其实最好……嗯……”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你以为如何处理最好说便是了。”
“是,臣以为……”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郑重地道:“臣以为,还是坑杀了吧。”
话音落下,大帐内一片死静,所有人全都像是见鬼了似得看着司马懿。
作为天子近臣,难道对天子还不够了解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天子如此仁德,怎么可能做得出坑杀降卒的事情来呢?
刘协也是被雷得不轻,问道:“司马懿,你是疯了么?”
“回陛下,河东,实在是没有粮谷来养这些无用之人了,唯有尽取太原之粮,才能供养得起,可如今太原虽然已是囊中之物,但就算是能够传檄而定,可太原多豪强多世家,如当年王允的太原王氏,咱们总不能苛待他们吧?让他们交出粮谷,恐怕,还是要一番波折的,况且万一不能传檄而定又该如何呢?雀鼠谷的那个地势,若是他们不肯投降,而是派兵驻守在韩信岭阻挡咱们的大军呢?眼下朝廷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攻克壶关,兵出太行直抵邺城,难道要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太原的身上么?唉~,要是温侯在此,就好了啊。”
说完,众人面面相觑,感觉……多少有点怪异。
事实上这司马懿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最后一句是重点。
不得不说,吕布虽然在朝中混的人憎鬼厌,上至公卿下至贩夫走卒,提起他就没有不吐口吐沫的,但有些事,朝廷确实没他不行。
不得不说司马懿不愧是原本时空的三国之幕后大赢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