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打到现在打得全都是明牌,大家抢的就是时间,没了木料,不管是重新再砍,还是干脆放弃器械攻城专心垒土山挖地道,都无疑要耽搁大量的时间。
更更更让高干生气,甚至于绝望的是,今天折损的这五千人几乎全部都是他自己的人,匈奴人除了折损了一个护匈奴校尉之外几乎一点损失都没有。
气的他当场就用兵符狠狠砸了呼厨泉的头,砸得他头破血流。
“你们匈奴人到底能不能顶用了?我耗费珍贵的粮谷来供养你们,甚至不惜抢掠了太原来满足你们,对你们如此的宽纵,不是让你们就看热闹的!”
呼厨泉被砸头,一时也有点懵了。
理论上来说,他和赵军事合作的关系,他怎么说也是匈奴的单于,就算有从属关系,那也是从属于袁绍,你高干又算个什么东西?
然而想了想,呼厨泉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了下来,陪着笑脸道:“刺史大人休要恼怒,我匈奴人自然比不得汉人精锐悍勇,那汉军一身甲胄,连马匹都套上了铠甲,实在是太吓人了,再加上当日的雀鼠谷一战,俺们都被他们给吓破了胆子,这才有些畏战,毕竟,一汉顶五胡么,您放心,回去我就好好说他们,明日再战,一定不叫他们再畏战了。”
高干闻言,依旧怒视着呼厨泉。
呼厨泉见状,很是尴尬地冲着高干就笑了笑,气氛一时有点僵硬。
“去吧,去帮忙垒一下土墙,莫要让汉军再把土墙给咱们打得塌了。”
“喏。”
说完一个喏字,呼厨泉便告辞离去,却是在出了营帐之后立刻便变了脸色,嘀咕了一句: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打汉军的本事没有,竟欺负我。
而高干,则在呼厨泉走后不无悲愤地重重就是一叹,道:“各位,匈奴人靠不住啊,到头来这仗,还是要靠咱们自己来打的,各位都说说看,这仗还要怎么打?这攻城的器械还要不要造,树还要不要伐了?最关键的是,咱们到底是直接攻城,还是要先剪除这阳平城下的关羽、张绣?”
众人闻言,无不面面相觑,颇为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说到底,城外的这两支人马俱甲的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兵是精兵,将是悍将,谁又有把握能吃下他们呢?
汉军连霍山口天险都不要了,转而死守阳平,难道是脑袋一热随便选的地方么?
此地东面临着汾水,西边全是高山,虽说是以二十万大军将其团团包围,但可供赵军施展的空间却是极为有限的,两个人背靠着阳平城墙,如果攻打二人营寨的话,怕是难度一点也不比直接攻打阳平关城墙来得小。
至于直接攻城,今天的教训难道还不够么?有这两个大杀神,和一个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后路的曹纯,这仗要如何去打呢?
“刺史,为今之计,末将以为……还是放弃修建攻城器械,转而以地道、土山徐徐攻城,稳步推进吧。”
这确是一句废话,却也是真真正正的老成持重之言了。
二十万大军围一座阳平小城,用这样的方式攻打几乎没有打不下来的道理,只需以大军重点防守土山,任凭张绣和关羽怎么杀都不用管,总能把土山垒得和城头一样高甚至更高,也就是总有能攻破的时候,而若是张绣和关羽直接去攻打土山,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然而这个计策什么都好,就一个字:慢。
垒土山,必须要垒得土山比城墙更高才有意义,城外可以垒高,城内自然也可以加高城墙,大家比工程建设的速度,这打起来搞不好就要没完没了了。
高干军的粮谷全部都来自于太原郡经雀鼠谷运输而来,二十万兵马,人吃马嚼的太原就算再富庶,怕是也要给吃穷了。
再说他虽然没接到正式战报,但是猜也猜得出,钟繇一路偏师一定在攻打上党,围魏救赵。
大家说白了就是在换家,他如何敢磨磨唧唧的建造土山?
可任凭高干再怎么不满,其麾下众多文武却是说什么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高干近乎于无能狂怒一般的在帅帐中发了一通脾气,却终究是毫无用处。
无奈之下,高干也只好下令土山先垒着,并再派匈奴人去附近砍树拉回来。
这场仗,就此陷入了僵持。
此后一连数日,每一日都在重复着与前日类似的故事,关羽和张绣轮番的出击骚扰,每一次都能仗着自身的武勇与人马俱铠的精良装备斩获颇丰,有时候上午来,有时候下午来,有时候甚至晚上来,杀完人就放火,放完了火就走,居然打得赵军全无办法。
虽然再也没有打出过第一日那么不可思议的战果,但日日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他们营寨就当公共厕所一样,却是真真的将其士气给打击得一日败似一日。
至于那些辛辛苦苦准备的木料和攻城器械的半成品,却是又一次的付之一炬了,唯有那土山确实成功的铸得高了,已经足有两丈之高,却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