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说他如何的去争?兵权他没动过,甚至还主动的上书让老十四当了大将军王,随了你们的心愿,朝臣他没去结交过,非但没结交,反而因为他的大公无私,还得罪了不少,在你们多次咄咄逼人的时候,甚至连元寿都要加害的时候,他也多以忍让为主,他从没有主动去对付过你们,对付过其他的兄弟,他只是在做他自己,办他自己的差,当好皇阿玛的儿子,当好孩子们的阿玛,他又何曾去争过什么?”
“老八,你想争位这没错,”云锦长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你却忘了,皇位不是你想争就能争来的,皇位是皇阿玛传下来的,他选继位者,看的不是你争与不争,他看的只是这个人有没有能力,能不能把大清很好的传承下去,所以他最后选择了皇上,因为只有皇上才能做到全心为大清考虑,只有皇上身边没有那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皇上才能全无顾虑的革除以前的积弊。”
“老八,你在争位,”云锦眼睛盯着八阿哥,“所以国库是什么样?吏治是什么样?八旗子弟又是什么样?这些你都应该是很了解的,你扪心自问,如果你继了位,能象皇上一般断然处置这些吗?不,你不能,因为如果你继了位,靠的就是那些个大臣们,所以你首先考虑的就是他们的利益,即使你有心想动他们,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动,那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他们也不会心甘情愿让你过河拆桥,成为你的弃子,必然要奋起抗击,那时候受损的就是百姓的利益,大清的根基,所以当你招揽朝臣的时候,你就注定了会输。皇阿玛虽然讲仁,却绝不会要一个比他还要仁的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继位者,他要的是一个铁面无情的、励精图治的人,要的是能力挽狂澜,将大清盛世延续下去的人。”
“可笑你却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失败的缘由,”云锦冷笑着看着八阿哥,“在自己被皇阿玛厌弃之后,又用手中的势力去扶持老十四,你想做什么?让老十四做傀儡,而你来做后面操作他的人?可是你都已经失败了,老十四这样也靠着朝臣支持,还多了你这一个掣肘的人,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皇后娘娘评论臣的已经够多了,”八阿哥在云锦侃侃而谈的时候,眼睛里稍微波动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平静,“可不是说臣错了,皇上就一定对的,你真的认为,皇上没有争位之心吗?没有争位之心,他为什么要苦苦压抑着自己性情?没有争位之心,他为什么要竭力去讨好皇阿玛?没有争位之心,他为什么要做出研习佛法种粮种菜的样子哄骗世人?没有争位之心,他为什么要让你去争得皇太后祖母的喜爱?没有争位之心,他又为什么要拉拢老十三、小十六、小十七他们?”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云锦没怒反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一个儿子去争得父亲和祖母的喜爱是不对的了?一个兄长对弟弟友好是不可以的了?皇阿玛的儿子孙子加一起数以百计,照老八你的话,只要想着讨好他的就全是别有居心了吗?好好的孝心和兄弟之情,让你这么一说,就全都是假的了吗?你这一杆子可是打翻了好几船的人啊!皇阿玛也是讲孝道的,难不成你也以为他的孝是别有居心的?”
“阴险、伪善?”云锦冷笑着,“什么时候平淡也是一种罪过了?难道说象皇上这样不去争什么抢什么,只任由皇阿玛自己去选择的是阴险伪善,而象老八你这样不断的用计谋、使手段的,倒光明正大了不成?你这种想问题的方式,恕我实在是不能接受,我想但凡是一个脑子清楚的,也都不会接受的。”
“咱们再来说说研习佛法种粮种菜的事儿,”云锦接着说道,“研习佛法,并不是皇上独出心裁的,皇阿玛在做,你们这些皇子们,还有皇孙们也在做,为什么到了我们爷这儿,就一定是假相?还有种粮种菜,那是我的主意,本来只是要图一个趣儿的,但是皇上却从中想到了民生,也为此亲身去试验,为我大清的百姓添上了一个新的稻种,这种利国利民的事儿,没想到到了你老八的嘴里居然也成了阴谋了,那我倒是很期待老八能多多的使出一些这样的阴谋来,以使我大清的百姓受益。”
“哦,对了,”云锦又说道,“你还说我们爷拉拢兄弟,这个好象是你拿手的吧?老十三、小十六、小十七他们与你们爷交好,却只是吃吃喝喝,再就是商量朝政,倒是老八你,拉拢了老九、老十四、小十五都做了些什么?除了这些人,你连皇上门下的年羹尧也不放过,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他得了圣宠吗?在他谋害主子事败之后,你又放出了多少对皇上不利的流言?阴险?伪善?这两个词用的好,只是却不是皇上能得的,只能是原样奉还了。”
“好了,皇上,”云锦说完之后,也不等八阿哥和九阿哥再说什么,直接对雍正说道,“臣妾虽然没有皇上言简意赅、直击要害的言语功力,也没有老八意有所指、顾左右而言它的太极手法,但却胜在不怕辛苦、以勤被拙、以多补精,说了这么多话,虽然赘言多多,但想来也把话说清楚了,别人能不能听的进去,听进去多少,臣妾并不关心,臣妾只知道,多年的郁积,今天总算是一吐为快了,现在话已经说完,请容臣妾告退。”
“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