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穿到清朝以来,云锦也参加过不少的皇室家宴了,先开始她的身份不过是贵妃娘娘的一个远亲,被召进宫来陪伴贵妃娘娘,却有幸得了太后的眼缘,这才能得以在家宴这种场合出现,后来被指给四阿哥之后,再出现在这种场合,就是在皇子福晋的席上了,又因为她只是一个侧福晋,所以在席间的地位也很低。
即使是后来太后下旨说她一切待遇与嫡福晋相同,但本质上云锦侧福晋的身份还是没变,所以虽然坐席上的位置有了变化,但还是有一些人以嫡福晋自居,对她面上虽带笑,心里却总是会多多少少的带着些轻视,而其他的侧福晋们,看着她的目光虽有羡慕的,但忌恨的也不在少数。
在雍正元年的冬至宴上,因为身份的变更,云锦的座次终于在诸多妯娌之中一跃而升至首席,其他福晋们众星捧月,态度上也都转为恭敬有加了,就是一向与云锦不和的八福晋,虽然眼中还是带着不甘,但嘴上说出的话来却也是软和了不少,只是性情天成,有时候也会偶然带出一些讥讽的语气来,云锦现在也犯不上去与她较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
相较于八福晋闹这点小别扭来,雍正宣布的让四阿哥入住毓庆宫引起的反响则是要强烈的多,只是这毕竟是皇室的家宴,与会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是大人还是孩子,那都不是一般的有城府,他们就算再觉得诧异,也知道皇上的决定不是自己能说三道四的,更何况四阿哥弘历本来也与隐形太子差不多,除了是皇上的嫡长子以外,又自小受到先皇的亲身抚育,相比起来,三阿哥弘时除了年纪略大些以外,再没有其他优势了。
所以大多数人在听到雍正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在略微有些吃惊之后,就马上恢复了正常,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只八阿哥和九阿哥却是将诧异之色做了个十足,随即又眼含同情的看向了皇子桌上的弘时,而弘时的脸色也很配合的时红时白时青时黑,如霓虹灯一般的转换着色彩,着实是让顺着八阿哥和九阿哥的目光看过去的大家欣赏到了好一番光景。
云锦见雍正看到弘时的样子,脸也有发沉的趋势,赶紧站起身来,眼角余光从面色惨白、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李氏身上略过,丝毫没有加以停留,只是伸手叫过元寿来,母子俩一同走到母后皇太后的面前,恭敬的对她行礼,一是来向她敬酒,二是为她对自己的照料和抚育过元寿的事儿表示由衷的感谢。
雍正也借此机会,再次来向母后皇太后敬酒,并发表了好一通感言,将母后皇太后的仁心好一顿的表扬,话说的可谓是花团锦簇,总之中心思想就是,大清能有如此仁爱慈祥的国母,实乃皇室之福、百姓之福。有了雍正和云锦的带头,十三阿哥他们这些皇子外加弘昼那些个皇孙,也都上前去给母后皇太后敬酒了,而夹杂其中的弘时面色如何,已经没多少人再去关注了。
就这样,冬至宴虽然略微有了点儿小插曲,但总算是没起什么风流,勉强可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第二天,云锦给母后皇太后请过安之后,就开始安排人去收拾毓庆宫了,就算是老百姓搬家,也要忙几天的,更何况是皇子迁宫,可不单纯只是换个地方睡觉那么简单的,要做的前期工作还多着呢,除了洒扫人员之外,云锦还派了心腹过去,连身边懂医药和毒物的人也派过去了,让他们好生的把那边的里里外外的都检查清楚,尤其是元寿的寝室,更是要一寸一寸的看,不管是年代久远的,还是新近添加或是准备添加的,全部都要重新看过,坚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患。
这边刚交待清楚把人打发过去,雍正就派人来宣召云锦到养心殿见驾,问清了那边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云锦觉得雍正可能也是在惦着元寿迁宫的事儿,所以想找自己过去问问,于是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就赶了过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到了养心殿之后,却见雍正手里正拿着一个圆鼎在看。
“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怎么样?”雍正冲云锦点了点头。
“臣妾看着还好,”云锦走到雍正身边,看了看那个鼎,做的很是精巧,上面有蟠螭纹做装饰,“只是臣妾的眼光一向比不上皇上,不知道这回看差了没有?”
“朕看着也还好。”雍正将那个圆鼎放到桌子一个紫檀木座上,拿出笔来刚要写什么,却又停了下来,将那个紫檀木座又端起来看了看,随后落笔写道,“将紫檀木座肚子去了,往秀气里收拾。”然后叫过来一个太监,让他将这个圆鼎带木座连同旨意一同送到养心殿造办处去了。
云锦对雍正在日理万机之余,还对这么个玩意也这么认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雍正本来就是个严谨的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他能在此内忧外患、各种事务繁杂的时候,尚还能保持着对这些个工艺品的极大兴致,云锦也是乐见的。
“还是皇上的眼光独到,”云锦笑着对雍正说道,“臣妾刚才只顾着看那个圆鼎了,就没去注意那个木座,不过话说回来了,臣妾就是注意了,怕也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行了,叫你来不是让你来奉迎朕的,”雍正睨了云锦一眼,“朕问你,李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