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云锦又行了一礼。
“主子。”这时翠屏在门外轻声叫道。
“什么事?”云锦扬声问道。
“李侧福晋那里来人了。”翠屏禀告着。
“带她进来吧。”云锦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是。”翠屏答应一声,去带人了。
“以晴,你坐下吧。”云锦看到以晴还站在那儿,就笑着冲她摆了摆手说道,“我还想着怎么能让你开始学着理事呢,这下倒是正好了。”
“小四婶,”以晴刚要问什么,外面翠屏的话声就响了起来,李侧福晋的人带到了。
“进来吧。”云锦淡淡的吩咐道。
“奴婢给钮祜禄侧福晋请安。”一个大丫环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给云锦行了一礼,却又看到以晴也坐在炕上,估计她可能是不确定以晴的身份,所以神情间带着有些几分犹豫。
“怎么?”云锦眼见着这个丫环很是眼生,想来是李氏新晋上来的,看着她的姿态虽然摆的恭敬,但眼中却隐约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懒怠去问她的名字,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以晴格格你也不认识吗?”
“奴婢该死,”那个丫环忙对着以晴行下礼去,“奴婢给以晴格格请安。”
“这亏得还是大丫环,”云锦看着那个丫环,冷冷的说道,“居然连府里的主子都认不全,也不知道这李侧福晋是怎么治下的?”
“奴婢该死,”那个丫环看来也是害怕了,忙对着云锦跪了下来,恳求着说道,“求钮祜禄侧福晋恕罪。”
“算了吧,小四婶,”以晴想了想,对云锦说道,“也是我不常在府里走动,她没见过也是有的。”
“以晴,有些事儿今儿个也该让你知道知道,”云锦对着以晴的脸色放缓了些,但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丫环又绷了起来,声音也依旧是冷冷的,“咱们府里的规矩,这奴才们一进府,头一件事就是要认主子,我却不知李氏管府,这等没眼色的奴才没打发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放到自己身边了,看来到底是她比我宽泛。”
“小四婶,”以晴想来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神情间有些惴惴的。
“罢了,”云锦冲以晴使了个眼色,阻止了她的话头之后,又看着那个丫环淡淡的说道,“今儿个既是以晴格格为你说情,又有李侧福晋的面子在那儿,我也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后你要是再有认不得主子之事,可未见得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奴婢谢钮祜禄侧福晋的恩典。”那个丫环对着云锦磕了个头,然后又对着以晴磕了个头,“奴婢谢以晴格格恩典。”
“行了,”云锦也没叫起,直接问那个丫环道,“说说吧,李侧福晋叫你过来有什么事儿?”
“回钮祜禄侧福晋的话,”那个丫环这回不只是姿态上了,神色间也老实了许多,恭敬的回话道,“我们主子说,今儿个的府务已经处理完了,不知您有什么示下?”
“其他人呢?”云锦问那个丫环道。
“都在那边等着您示下呢。”那个丫环回答道。
云锦当然知道李氏怕自己回府后马上夺她的权,只是她这么做却是有些太着痕迹了,不过对她来说,可能是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毕竟这掌府的权力是太后赐给云锦的,就算是四阿哥站在她那边,也不会去驳太后的旨意,更何况现在四阿哥也不是站在她那边的,这样就更显得她处于劣势,所以李氏才会想用这种先下手为强的方式。
只是李氏也不想想,如果云锦真要收权的话,她不管先下手还是后下手,其实都是没有用的,当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李氏对自己的这种无奈境地其实是明知的,只是她对自己被云锦压在头上,实在是太郁闷,所以每当有机会的时候,她总要出来抗争一下,即使是明知争不过,至少也要让人看到,自己是有资格与云锦抗争的。
不过因为云锦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收权,所以李氏这次的举动就成了多余的了,如果她不是那么心急的话,云锦今天早上没象往前在府里一般,过去接受大家的请安,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可是李氏却没想那么多,只抱着多留一天权力是一天的想法,趁着云锦尚没发话之前,就赶着把府务处理完了,又把其他人留在那里,还不是怕他们会过来跟云锦通气嘛。
“我没什么好示下的,”既然这个府务还是要由李氏代管,云锦自然也不会去插手,所以只是对那个丫环说道,“跟你们主子说,我已经跟爷商量过了,因为现在我的腰伤尚没好,所以这管理府务的事儿,还要继续劳烦她费心了。”
“是。”那个丫环眼中不自禁流露出一丝喜意,忙低下头来说道,“奴婢会如实禀告我们主子的。”
“还有,”云锦淡淡的对那个丫环说道,“告诉你们主子,我这里有事儿要跟她说,看她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
“是。”那个丫环又答应一声。
“行了,你退下吧。”云锦冲那个丫环一挥手说道。
“奴婢告退。”那个丫环又冲云锦磕了个头才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