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云锦摇了摇头说道,“你毕竟是十弟的女人,也别跪在这儿了,且站过一边,等十弟来了再做处理吧。”
“谢钮祜禄侧福晋。”郭络罗氏站起身来,带着跟着她的那几个丫环退到一边站着。
“十弟妹,”云锦看着十福晋说道,“现在正好有人来了,你就赶紧吩咐吧,我们在这里站着不要紧,可十弟总在那屋子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你也知道他再在喝多了酒,走路不稳当,可别出了什么事儿。”
云锦现在虽然还是很看不上这个郭络罗氏,可是对十福晋却也没什么好感了,妻妾相争本是正常的,每个府里都有,但把自己这些人也算计进去就有些过了,自己这些人是为了劝十阿哥而来的,可她却把十阿哥扔在一边,只顾着利用这些人与郭络罗氏斗法,这又岂是为妻之道。
也许十福晋对十阿哥这样,是因为十阿哥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她在这个府里的地位也确实是很艰难,可是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或许十阿哥由于种种原因是宠那个郭络罗氏多了,但应该也不至于到了宠妾灭妻的程度,至于在外面的体面还是给了她的,至于府里的事儿,十阿哥要装傻,自然是由着这些女人们去斗,十福晋占着嫡福晋的位置,本就有着绝对的优势,想要得权其实并不是难事。
可是十福晋不但没这么去做,反而是一再的退让,弄得府里成了现在这般妻不象妻妾不象妾、乌烟瘴气的样子,十阿哥只是装傻,并不是真傻,看到这种情形还有个不恼的,又怎么可能对十福晋喜欢的起来。
云锦对十阿哥府中之事其实也有些耳闻,在见过十福晋几次后,还以为她是因为心思憨直,不会做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事儿,所以才被人欺到头上的去的,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心思也未见得比别人少一分半分,只是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来争而已。
“小四嫂说的是,”十福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我疏忽了,真是怠慢了,我这就让人收拾好正屋,让你们先进去歇着。”
“福晋不用叫别人了,”站在一边的郭络罗氏忙说道,“就用奴婢这几个丫环吧。”
“我怎么好劳动妹妹的人呢?”十福晋冲郭络罗氏淡淡的笑了笑,扬声冲外面叫道,“来人。”
“奴才在。”十福晋的喊声刚出口,应声就跑过来一个下人。
“你这个奴才!”郭络罗氏看着那个下人,脸都青了,恨恨的说道。
“郭络罗氏,”云锦看了郭络罗氏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也该注意些,现在这里站着的都是什么人,岂能容得你大呼小叫的。”
“奴婢知错,”郭络罗氏冲云锦行了个礼说道,“可是,钮祜禄侧福晋,刚才就是这个奴才去跟奴婢说府里来了面生的外人,行动上鬼鬼祟祟的,所以奴婢才会来此看看的。”
“是吗?”十福晋看着那个下人问道,“郭络罗氏说的可是实情?”
“回福晋的话,”那个下人回话道,“是奴才去回的郭络罗氏格格不假,可那是因为她叫奴才盯着福晋和府里动向的,奴才只是说福晋带了几个人进府,绝没有说什么鬼祟之语。”
“十弟妹,”云锦皱了皱眉说道,“你们府里的事儿,等我们走了以后再问吧,现在你赶紧让人去照顾十弟是正经。”
“爷的四哥和十三弟来了,”十福晋想是感觉到了云锦话中的不耐,也不再问那个下人了,直接吩咐道,“你赶紧去叫几个人来,分成三拨,一拨到这里来把主屋的烛火点上,收拾干净了好请贵客去歇息,再一拨去爷的书房,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了,再给爷简单梳洗一下,然后再侍候爷到这边来,另一拨去厨下,抓紧烧些热汤热茶来,最好熬一些姜汤过来,万不能让贵客们冻着了。”
“嗻。”那个下人答应着快步离去了。
“看看十弟妹,”云锦笑着对十三福晋说道,“这交待的多清楚明白啊,想来管起府务来肯定也是一把好手,十弟怎么会放着一个这么个闲内助不用呢?”
“想来是人家妾室更有能耐吧。”十三福晋恨恨的看了旁边的郭络罗氏一眼。
“回钮祜禄侧福晋,回十三福晋,”郭络罗氏也知道自己得罪十三福晋惨了,真要是她追究到底,自己是绝不会有果子吃的,听她这么一说,就赶紧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爷虽然到奴婢的府里多了些,但府中事务却一向是福晋管的,这些日子是福晋跟爷说自己的身子不爽,不能劳累,所以爷才让奴婢代管府务的。”
“是啊,”十福晋见云锦和十三福晋都向她看过来,也点头说道,“这点郭络罗氏倒是说的没错,爷虽然宠她了些,虽然不让我太拘了她,但管理府务的事儿还是一直由我来做的,只是这些日子因为爷的心情不好,我担心之下,身子也有些不太爽利,爷怕我劳累,这才让郭络罗氏代管府务的。”
云锦听到这番话之后,眉头却不禁微微一皱,这个十福晋表面上是认可了郭络罗氏的说法,可是仔细想想却发现她的话里含有深意,什么叫做“不让我太拘了她”,这一句话就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