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按常理来说,老四是不可能与老十四联手的,”八阿哥却没有笑,想了想说道,“但我们也不能大意了,还是应该多注意着点儿,至于老十四对云锦有心思的事儿嘛,虽说是早些年的时候就开始了,但也不能现在就一定没有了吧?”
“八哥说的没错儿,”九阿哥心领神会的笑着说道,“这种男男女女的事儿哪里有个准儿呢,那云锦虽然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了,但模样身段却依旧娇好,老十四要不是对她的心思始终未死,又怎么会一直与老四过不去呢?这么说来,上次在宫门前,老十四与云锦的比试,说不得里面就有些玄妙呢。”
“还有,”八阿哥又露出他那久违的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说道,“老十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一儿半女的,这其中的缘由也很是让人费解。”
“让人费解,就让大家一起来想好了,”九阿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议论的人多了,说不得就会有结论了。这事儿交给我去办好了,我一定会多找些人来一起想的。”
“嗯,你去办吧,”八阿哥点了点头说道,“想来过不多时,老十四就会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彻底收起来了。”
“爷,”这时八福晋却突然走了进来,也没跟九阿哥打招呼,直接问八阿哥道,“好好的,怎么想起请客来了?”然后又吩咐随她进来的端着花果茶的下人道,“行了,把东西放这儿,你下去吧。”
“嗻。”那个下人放下茶壶之后,退了出去。
“小弟给八嫂请安。”九阿哥起身给八福晋行了一礼。
“行了,你坐着吧,看你这一身肉我都替你累的慌,”八福晋对九阿哥摆摆手说道,“不是八嫂说你,象以前那样漂漂亮亮的多好,你偏弄成这样,害得九弟妹也被人取笑。”
“你怎么过来了?”八阿哥没等九阿哥说话,就插了进来问八福晋道。
“不是爷叫人传话说要请弟弟们用膳嘛,”八福晋转头看着八阿哥说道,“我听说爷还请了老十和老十四来?”
“没错儿,”八阿哥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让人去请他们了,你让厨下好生准备着。”
“还请他们做什么?”八福晋一脸愤恨的说道,“老十四就别说了,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那老十,前些年还在这边来来去去的,嫂子长嫂子短的,结果见你失了势,立马就躲得远远的,这种势利小人还理他做什么?”
八阿哥静静的看着八福晋在那儿滔滔不绝的数落着自己的兄弟们,心里不禁有些恍惚,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帮了自己还是害了自己,自己一直任由她这般放肆,是因为要利用她娘家的权势,还是真心喜欢她?
当时康熙将郭络罗氏指给八阿哥,他是满心的兴奋,虽然那时的安亲王已经被降为安郡王了,但在康熙的诸子妇中却也是出身最高的,即使后来十阿哥得了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女儿为嫡福晋,论出身是压过自己了,但一个外藩郡王,比起家大业大、根基深厚的安王府来说,势力是差的远了。
八福晋嫁过来后,安王府就开始全力支持八阿哥,他能拉拢那么多的臣子,也是得益于此,所以对八福晋也一直都是呵护有加,虽然八福晋对良妃娘娘不敬让八阿哥有些不满,但也还是忍了下来,觉得她只是从小被宠坏了,慢慢的就好了。八福晋对他的女人刻薄,坚决不让他立侧福晋,八阿哥认为这是她对自己用情至深的表现。八福晋高傲张扬,说话做事从来都不知道顾忌,八阿哥又觉得这正是她与一般女人不同的地方,是难能可贵的率直天真。
可是现在,当八阿哥处于最低谷的时候,当八阿哥众叛亲离的时候,当八阿哥已经完全失了帝心的时候,当八阿哥要低调做人的时候,八福晋却依旧不知收敛,还是如以往一般的无所顾忌,说话也不过脑子,在嘲讽九阿哥的同时,又随口把九福晋卖了进去,九阿哥听了她这话,回去不找九福晋的麻烦才怪了。
九阿哥也就罢了,反正他是坚定的八阿哥党,不会因为八福晋的有口无心而改变立场,可是十阿哥和十四阿哥,本来就已经与八阿哥离心了,八阿哥正要想尽办法往回拉他们呢,结果八福晋却说上这么一大堆,如果一会儿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过府时,她还是这般的态度,那即使他们本来有心再回来帮八阿哥,也会因此而改变主意的。
“好了,”八阿哥心中突然不耐烦起来,开口打断了八福晋的话,“老十和老十四是我的弟弟,你当嫂子的怎么能这么说话?让你准备膳食,你去准备就是了,我请弟弟们吃饭,难道还得征求你的同意不成吗?”
“爷,”八福晋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八阿哥问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我应该怎么对你说话?”八阿哥看了看八福晋,淡淡的说道。
看着八福晋这副受伤的样子,八阿哥没象以往一般感到心疼,而是有了几分厌烦,想是受了之前九阿哥说话的影响,他居然不由得想起云锦来,那个女子虽说也是满人大姓之后,但却只是一个旁支,他阿玛不过是一个四品之职,而且她自幼还失陷于乐户,名声上多少也是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