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离去后没过多长时间,前去诊治弘时的太医就回来了,按照临行前太后的吩咐过来回话,在太后关心、“细致”的询问下,也说出了发汗时受寒的诊断结果,于是李氏照顾皇孙不力的罪责也就此定了下来,太后盛怒之下,差人把德妃和四阿哥一并叫过来。
先到的自然是德妃娘娘,她刚才的目的没有达到,心中本来是很郁闷的,现在刚回去不久又被太后叫了过来,又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太后明显不豫的脸色,心中也不禁忐忑。
“不知太后宣召臣妾,有何吩咐?”德妃见太后一声不吭,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你着的什么急,”太后冷哼一声,看都不看李氏一眼,“等胤禛来了一起说。”
德妃娘娘见太后如此,更是心里没底儿,无奈贵妃娘娘和云锦只顾着逗太后说笑,一点儿暗示都不给自己,心下里更是把云锦恨的要死。
还好四阿哥来的速度也是够快,等他请过安之后,太后才吩咐小玉把那个太医叫进来。
“太医,”太后还是没看德妃娘娘,只淡淡的吩咐太医道,“你把给弘时阿哥诊脉的结果告诉德妃和雍亲王,让他们也好生听听看。”
太医从来都是明哲保身的,虽然这次诊出了发汗后受寒之相,开始时却并没有打算说出来的,因为被诊脉的是雍亲王的长子,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闹个不好再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值了,他只管治病,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病症,本也是与他无关的。
可是没想到太后却是问的太过细致了,一步接一步,丝毫都不放松,那太医也不是傻瓜,几个问题下来,再看看前些日子风头强劲的雍亲王钮祜禄侧福晋也在,自然也清楚了当前的情况,看来太后是已经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了,只是等自己再加以证实而已,因此也就不敢再瞒,如实回禀了上去,如今得了太后的令,少不得又跟德妃娘娘和四阿哥说了一遍。
等太医说完了,太后挥手命他退了出去,然后又开始问四阿哥当时云锦跟他一起回府之后的种种,四阿哥也如实说了。
“你可听明白了?”太后冷冷的看着德妃娘娘说道,“你刚才来只说弘时是因为迎接云锦而受了冻,岂不知这是他自己的额娘作的,你说云锦作威作福,可是她为了弘时和那两个格格,法子也想了,姜汤也煮了,大夫也请了,能做的都做了,可再看你宠爱的李氏,平白的带着弘时和那两个格格挨了冻不说,现在却是冻得最厉害的两个格格都没事儿,偏在她照顾下的弘时却生了病。”
“弘时年纪尚小,”德妃娘娘却还在找理由,“身子弱些也是有的。”
“太医的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你却还是要这么说,”太后更生气了,冷冷的盯着德妃娘娘说道,“云锦到底是哪点儿不好?你就这么看不上她,非要给她扣上个不贤的名声。”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德妃娘娘看太后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强辩下去。
“你最好是没有,”太后冷哼一声,然后对德妃娘娘和四阿哥淡淡的说道,“那个李氏,既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照顾不好,这个侧福晋不如让贤了吧。”
太后这话让德妃娘娘吃了一惊,身子动了动,似乎想去求情,但最后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动。
德妃没动,云锦却是要求情的,因为她知道太后这次并不是真的要免了李氏的侧福晋之位的,侧福晋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哪里能说免就免,何况只是一个照顾弘时不周的原因,也是不足以服众,太后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来是要让李氏有畏惧之心,二来也是为了让自己显显贤德。
太后的好意云锦当然不能辜负,而且就算是真的免了李氏的侧福晋之位,对现在这种局面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是乱上加乱罢了。再说李氏就算是被免了,也一样会呆在雍亲王府,一样还是四阿哥的女人,与其再添一个如年氏一般的侧福晋进来,还不如留着这个四阿哥对她已经失望到底的李氏占着位子,至少她的脑子并不聪明,娘家也没什么势力。
“太后,”云锦上前给太后行了个礼说道,“李氏虽然照顾弘时阿哥不力,但请您念在她跟了我们爷二十多年的份儿上,念在她是弘时阿哥亲生额娘的份儿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到底是云锦大度,”太后赞许的对云锦点点头说道,“李氏胡为害你损了名声,你却还要为他求情,德妃啊,这般好的儿媳妇,你上哪找去?你想想看,自她跟了胤禛以来,雍亲王府是不是越来越好了,难道这不是你乐于见到的吗?”
“太后说的是。”德妃娘娘这回并没有争论。
“也罢,”太后看了一眼德妃娘娘,然后说道,“既然是云锦为李氏说情儿,弘时这次也没有什么大碍,就且饶过她这一遭,不过侧福晋之位可以不免了她的,但该罚还是要罚的,云锦,”太后问云锦道,“现在雍亲王府的内宅由你代管,你且说说看,要如何罚她才好?”
“太后,”云锦想了想说道,“就罚她不得随意出院吧,也让她可以好生反省反省。”
把李氏禁足,主要不是为了惩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