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暗?”
这是四阿哥应云锦的邀请走进餐厅里时说的第一句话。
“爷,”云锦在心里冲他翻了个白眼儿,面上却是笑得甜甜的对他行了个礼,“云锦这厢有礼了。”
“搞什么古怪?”四阿哥眼睛环视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落在餐桌上摇曳的红烛,“怎么把玻璃罩都撤了,弄这么暗做什么?”
“爷,”云锦也不等四阿哥发话了,直接站起身来,笑着对他说道,“您不觉得这样才有气氛吗?”
“什么气氛?”四阿哥淡淡的瞅了云锦一眼道,“什么都看不清的气氛?”
云锦心里不由得又冲四阿哥翻了个大白眼,真是的,用玻璃罩这才多久哇,以前还老说自己点的太多了,浪费蜡烛呢,现在倒又来嫌暗了,这可是正合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就是这么朦朦胧胧的,”云锦依旧笑着说道,“才更显情趣不是吗?”
“等你把菜吃到鼻子里去,就更有趣了。”四阿哥白了云锦一眼,迳自到首位坐下了。
云锦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入了座。唉,要指望眼前这个人象绅士一般给女士拉椅子,不如去培训老母猪上树还倒更有可能一些。
“这就是你的准备?”四阿哥坐在餐桌上,看看那花束,又看看盘子里的煎的牛肉和蘑菇之类的菜。
“是啊,”云锦点头倩笑着,“这花看着可以赏心悦目,这些菜也正好配这酒。”
“怎么只有红色的花?”四阿哥瞅了瞅云锦问道,“我记得你平时也不是很喜欢红色啊。”
“今儿个不是特殊嘛,”云锦笑着说道,“这红烛配红花才显得喜庆,怎么,爷不喜欢?”
“你喜欢就好。”四阿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淡淡的说道。
四阿哥虽然没说什么,但云锦却觉得有些事儿有点儿不太对,不是因为四阿哥对自己营造的浪漫不是很捧场,当然这点儿也多少让她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难怪,对于古人来说,说洞房花烛夜,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可是烛光晚餐这回事儿,就基本上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了,也不会认为是种气氛、情调、意境什么的,至于浪漫那就更不用想了,这个词儿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可是却是当纵情、任意来讲的,例如苏轼的“年来转觉此生浮,又作三吴浪漫游”,又如曾巩的“当今文人密如栉,子勿浪漫西与东”,与“罗曼蒂克”可是一点儿也挨不上边的。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就算是四阿哥对自己的安排不甚满意,应该就象刚进屋时那样,直接说出来或是嘲讽几句,以他的性格来说这才是正常的,那么现在这般的吞吞吐吐肯定就是有问题了,是在哪里转变的呢?云锦回想了下,对了,四阿哥是在看到那些花时,才不太对劲儿的,难道说其中有什么花是犯忌的?再想想,不对,不是花犯了忌讳,而是颜色,问题出在颜色上。
该死的罗曼蒂克,为什么一定要用玫瑰呢?用玫瑰也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用红的呢?不知道这个时候侧室是不能用大红色的吗?怪道四阿哥的神情不对呢,或许他是以为自己在借此表示想转正的意图?这可真是冤枉死人了,其实自己真正想要的就是能啥心都不操,只管混吃等死就好,谁耐烦去当那个既麻烦又累人的嫡福晋呢。
“爷,不是,”云锦想通了四阿哥异样的原因,赶忙解释着,“云锦用这个颜色的花真的没有一点儿别的意思,爷可千万别多想,云锦这就把它们丢出去。”
“好了,”四阿哥起身拽住要去拿花的云锦,“既然没别的意思,还丢什么丢,就摆这儿吧,挺好看的。”
“爷,云锦真的没”云锦还想着跟四阿哥再解释解释。
“我知道,”四阿哥用手指按住云锦的嘴,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什么性子我自然知道,只是在这个时候还是要谨慎些为好,免得让人传了出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爷能明白云锦,云锦就安心了,”云锦握住四阿哥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说道,“云锦性子疏懒跳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容易犯下错来,以后还望爷多指点才好。”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以后稍加注意些就好了,”四阿哥反握着云锦的手说道,“现在,我们赶紧用膳吧,一会儿都凉了。”
“爷,”云锦现在看着那花的颜色,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云锦还是先把这花拿出去吧。”
“不拿,就放那儿,”四阿哥坚决的说道,“刚才是我想多了,其实摆个红花也没什么的,更何况今儿个特殊,咱们就好好的喜庆一番,要是还有这样的花,就都摆上来。”
“这里是没有了。”云锦看着四阿哥尴尬的笑了笑。
“是不是屋里还有?”四阿哥见云锦那副表情也明白了,“你的名堂倒是不少。”
“云锦这就叫人去给屋里那些收了。”云锦忙说道。
“都说不用了,”四阿哥从后面搂住云锦的身子,阻止她欲出外叫人的举动,又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脸庞,在她的耳边说道,“说来也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