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四嫂的布局已经算不差了,”十三阿哥感叹着说道,“只是她没想到贵妃娘娘会插手进来,更没想到四哥你早就已经对她有了怀疑。”
“这么多年的相处,对她我当然是有所了解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我也知道管理这么大一个府,没有一些手段是不行的,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心机会那么深,居然连我都敢算计。”
“四哥,”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想了想问道,“如果这次四嫂没对云锦下手,你会不会也这么对付她?”
“如果?哪里还会有如果,”四阿哥吁出一口长气来,“其实云锦并不是个爱掌权的人,而且以她的性子来说,也并不愿意来操这个心,如果乌喇那拉氏能看清这一点儿,去跟云锦和平相处的话,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你也知道是不可能有这种如果的,乌喇那拉氏自己是个爱权的,推已及人,自然把别人也想成这样,就算她这次没对云锦下手,以后也一定会的,云锦不能担惊受怕一辈子,我也不能防她一辈子。”
还有些话,四阿哥就算是对十三阿哥也是不能说出口的,那就是,乌喇那拉氏在决定要对付云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与自己多年以来的夫妻之情了,她明知道云锦对自己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对她也没有任何的不恭敬之处,可这些却丝毫也没有改变她的想法儿,可见得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感受当一回事儿,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顾念的。
云锦不只是能帮四阿哥不少的忙,也还是他情感方面不可或缺的慰籍。初接触云锦的时候,四阿哥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总觉得这个小女人太过胆小,太过怕死,又太爱耍小聪明,对他的威严表面上显得很是敬畏,可又时不时的会乍着胆子来挑衅一下,当然动作不会太大,只是试探性的,四阿哥严厉些,她就往后退退,四阿哥稍微一放松,她就赶紧往前挪两步,就这么一点一点儿的,慢慢的蹭进了他的心里。
也就是这么个胆小怕死的女人,却敢为了四阿哥而挺身去与其他人做对,象个小母鸡似的护着他,不允许别人说他一点儿不是,这可是连当初最疼爱四阿哥的孝懿皇后都没做到的,更别说那个心里只有老十四的他的亲生额娘了,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每每都是站在他的前面,与他的亲兄弟们,与他的亲生额娘相对抗,哪怕是被无理刁难了一回又一回,也依然如故。
而那个口口声声一心为了四阿哥的乌喇那拉氏呢,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从来都是明哲保身、一言不发的,原来四阿哥也以为这么做没什么不对,毕竟徒逞口舌之利也没什么意义,可是当云锦挺身而出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是觉得一阵阵的发热,甚至热到觉得有些疼痛了,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有个人护着自己的感觉是多么的好,哪怕她的力量很是微薄,但有这份心就已经很足够了。
很可惜,云锦虽然可以为了四阿哥与任何人相对抗,却偏偏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不敢放心把自己交给他来保护,这固然有她自小生长环境的因素在内,但年氏那件事儿的影响也不可忽略,所以受到乌喇那拉氏的威胁之后,她在自己想不出主意的情况下,宁可去找贵妃娘娘帮忙,也不来找四阿哥,虽然知道她是怕自己误会,但四阿哥的心里还是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本来经过那次热河之行,云锦对四阿哥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可乌喇那拉氏搞出这事儿之后,差点儿又都退回去了,幸亏四阿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直接找她把事儿说清楚,才没造成又一次的误会,但是他也因此坚定了要处置乌喇那拉氏的决心,何况就是因为她的威胁,才让云锦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以致思虑过多,险些伤了身子。
“不管怎么说,”其实就是四阿哥不说,十三阿哥也明白他对云锦是如何的看重,“四嫂这次做的也太过了,有这种结局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其实应该要如何对付乌喇那拉氏,这个问题也让四阿哥好生的考虑了一番,首先肯定是不能抓到她的错处直接休弃的,那样只会平白的损了他和雍亲王府的声望,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但如果派人暗杀了她也不好,因为按照大清常例,侧福晋是不太有可能被扶正成为继福晋的,如果被指来的人比乌喇那拉氏更糟糕那就麻烦了。所以,让乌喇那拉氏既不能管事,又能继续占着嫡福晋的位置,然后府务由云锦来代管,这才是最理想的。
只是要做到这点,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天时地利人和都是要考虑到的,而且还要和贵妃娘娘配合好,那个负责看着稳婆的侍卫就是贵妃娘娘派去的,本来是想让他找机会借刀杀人、除了乌喇那拉氏的,经过四阿哥与她商量之后,她也觉得四阿哥的提议更好些。
说来那个侍卫也算是机灵的,当押着稳婆走到乌喇那拉氏身边时,假装阻止实际上却是把着稳婆的手,将他硬塞进去的刀稳稳的插进了乌喇那拉氏的身上,而四阿哥的反应也不慢,借着乱劲儿已经闪到乌喇那拉氏的后面,做出她为自己挡刀的假相,又借机下令处死了稳婆。剩下的就是由信得过的太医来保证乌喇那拉氏可以一直昏迷下去了。
而这些当然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