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十阿哥如何的求恳,那篇作业还是实打实的压在了他的头上,弄得他垂头丧气了好一会儿,不过这时候他那种大咧咧性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把这事儿扔到脑后边去了,照旧是东瞅瞅西望望的,也不时的与其他阿哥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的。
“那是什么?”太后在肩舆之上看见不远处高高的竖立着一个雕塑,眯着眼睛望去,“好象是个人的样子。”
“太后说的没错儿,”云锦一直随行在太后的肩舆旁边,不时的给她讲解着,要是说元寿是这整个大清皇室旅游团的导游的话,那云锦就是太后私人专用的导游,“见着这个雕塑,就说明咱们已经到了园子的正中心了。”
“我这眼睛是不行了,”太后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是谁,只好放弃了,“那个雕的是什么形象啊?”
“太后,”云锦笑着说道,“这会儿云锦可得卖个关子了,那是元寿和他阿玛一起合计着弄的,就等着要给您和皇上一个惊喜呢,云锦可不能泄了这个密。”
“你这话我才不信呢,”太后笑看着云锦,“胤禛是那样古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弄什么惊喜,肯定是你弄的鬼。”
“太后,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云锦故作委屈的样子,“云锦可是最老实巴交不过的了,怎么会弄什么鬼呢?”
“你老实巴交?”太后连连的摇着头,“这话说出去是再不会有人信的。”
“太后,您怎么可以这么说云锦,”云锦手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云锦真是太难过了。”
“呵呵呵!”太后让云锦的样子逗的笑声不断。
说笑间,已经来到了雕塑的跟前,云锦扶着太后下了肩舆,走上前去观看那雕塑,当然也不能太靠前了,因为那个雕塑很高,在眼前反倒看不清楚了,这时候康熙那一行人也是离着一段距离在仔细的看着呢。只见那方形的基座上布满了大清百姓的各种生活形态等图案,基座之上塑像则是一个骑着战马、身着盔甲、手持弓箭的将军,目光直视远方,表情刚毅。
“这不是皇帝吗?”太后这回可算是看清那个雕像的脸了,不禁惊讶的说道。
“没错儿,”元寿大声的说道,“就是皇玛法。”
“真没想到你们会弄个皇帝的塑像摆在这儿,”太后很高兴的笑着,又问元寿道,“元寿啊,你为什么要塑你皇玛法的像在这里啊?”
“因为元寿最崇拜皇玛法啊,”元寿很理所当然的说道,“皇玛法是最了不起的。”
“看来元寿还真的是对皇阿玛一片孝心呢,”三阿哥笑着说道,“只是这上面的字却是有些不太妥当的。”
原来那雕塑的基座上还刻着几个大字,“嬉乐未敢忘忧国”,这当然也是四阿哥的笔迹了。
云锦一听三阿哥说元寿,当然不愿意了,可是她刚要上前说话,四阿哥一个眼神递过来,让她止住了向前迈出脚步的意图。
“四弟,”三阿哥看着四阿哥,很诚恳的说道,“不是三哥要挑毛病,你这里借用了陆游的句子吧?”
“没错儿,”四阿哥平静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三阿哥时刻不忘展示他的文学休养,把陆游的这首《病起书怀》整个的背了一遍,“现如今我大清国泰民安,有什么可忧的呢?而且你将这‘位卑未敢忘忧国’改成了‘嬉乐未敢忘忧国’,又将之刻在皇阿玛的雕像下,是有向皇阿玛劝谏之意吗?”
“三哥,”四阿哥又用眼神制止云锦想说话的意思,然后才淡淡的对三阿哥说道,“我知道你这话是一片好意,但是四弟我却还是要说一句,你读书有些读迂了,你刚才也说了,这话是借用,如果每借用一句话,都要去考究它原来的情形,那样岂不是太累了吗?三哥,你在我们兄弟中文笔是最好的,可要按这个要求,你又敢保证你写的那些东西就没有不妥的地方吗?”
“三哥不说话,那想来就是你也不能保证了,”四阿哥见三阿哥默然不语,就接着往下说,“既然以三哥这么讲究的人都不能做到的话,那就不要强求世人也这么做了吧。至于说现如今的国泰民安,那可是皇阿玛劳心劳力换来的,所谓创业难守成更难,我们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可不能懈怠了,所以我才会写出这句‘嬉乐未敢忘忧国’给元寿的,不知道三哥为什么会想到皇阿玛那里去的?”
“是啊,”十三阿哥笑着说道,“这园子是元寿的,名字又叫嬉乐园,这句话当然也是写给他的了,三哥,你想差了。”
“你说这话是写给元寿的?”三阿哥没理十三阿哥,只盯着四阿哥问道,“那为什么要写在皇阿哥的塑像下?”
“这有什么奇怪的,”四阿哥静静的看着三阿哥,淡淡的说道,“我是要元寿时刻不忘记自己身为皇家人的责任,将来好为皇阿玛分忧啊。”
“原来是这样,”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