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四阿哥见康熙把茶碗砸了,也没敢躲,好在他比云锦要幸运的多,四溅的碎片就没一个打到他的,不过,说不得四阿哥不会觉得这是幸运,他备不注还想因此受一点儿伤呢,这样也许康熙看在他流血的份上,怒气就会小一些了,可是既然现在没有受伤,四阿哥只好一个头磕在地上,面带惶恐的问道,“不知儿臣所犯何事,引得皇阿玛如此动怒?”
“听说,”康熙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冷冷的看着四阿哥问道,“云锦的眼睛瞎了,这事儿你还打算要瞒朕多久?”
四阿哥一听就愣住了,心中纳闷,这云锦划伤了额头的事儿才刚晾了一宿,怎么就传成眼瞎了?是谁这么嘴快,府里的事儿随便往外说,而且还是胡说八道、随意夸张,等我查到了,看怎么收拾他。不过四阿哥生气归生气,当知道康熙是为云锦受伤的事儿生气后,紧张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回皇阿玛,”四阿哥急忙跟康熙回道:“云锦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妨碍,只是额头上不小心被划伤了,没想到居然会劳动皇阿玛探问,儿臣实在是惶恐。”
“你是说,云锦的眼睛没事儿?”康熙瞪大了眼睛盯着四阿哥问道,“并没有瞎?”
“没有,”四阿哥肯定的回答,“云锦的眼睛没瞎。”
“不是说眼睛里全是血吗?”康熙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回皇阿玛话,”四阿哥一听误会原来从此而来,马上解释着,“眼睛里有血这事儿是有的,但那只是额头上的血流到眼睛里了,洗出来就没事儿了。”
康熙听到四阿哥这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四阿哥应该是不会撒慌的,那这么说,云锦的眼睛并没有事儿了,太后和自己都是虚惊了一场。看来元寿毕竟是小孩子,见云锦受了伤,怕是吓坏了,也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儿,就跟太后说了,结果把大家都搞误会了,不管怎么说,没事儿就好,只要云锦的眼睛没事儿,以后的事儿就都好办了。
刚放下了心,又升起了火,老康的心里更是气了,他恨恨的瞪着四阿哥,好哇,你的侧福晋划伤了额头,却让朕在宁寿宫下了跪,还在贵妃、宫女、太监面前丢尽了脸,当皇帝当到如此地步,也真应了云锦那句话,算得上是“千古一帝”了。总是说老四治府严谨有方,却原来是不出事儿则已,一出就来个天翻地覆,直接就闹到太后那去了,没能照顾好云锦,让她受伤了不说,连自己这个当阿玛的也跟着受连累,被太后训的抬不起头来。这个没用的东西,哪怕他能早点儿跟自己说一声呢,也不会让自己这么被动。
“不小心划伤的?”康熙背过身去,留给四阿哥一个冰冷的后脊梁,声音也依然是冷的,“是云锦自己不小心划伤的,还是别人不小心划伤的?”
“回皇阿玛话,”四阿哥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是茶碗不小心打碎了,碎碴儿溅到云锦额头上了,这才划伤的,大夫已经做过处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没有大碍了?”康熙转过身来,目光烔烔的看着四阿哥,“朕怎么听说,大夫说会破相呢?”
“这个,”四阿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夫倒是说过这话,但”
“但什么?”康熙生气的打断了四阿哥的话,“你到现在还不跟朕说实话,还想瞒着朕?”
“儿臣不敢,”四阿哥又磕了个头,“大夫只是说有可能,还说如果有宫里的复容霜,应该就不会破相了,儿臣本来是打算今儿个跟皇阿玛求取此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康熙抢白着问道。
“回皇阿玛话,”四阿哥恭敬的说道,“只因这是儿臣府内的私事,不敢耽搁国事,儿臣本想是早朝散后再跟皇阿玛提的。”
“你刚才说,”康熙听四阿哥这么一说,也发觉自己挑的这个毛病是有点儿占不住理,但他当然是不会认错的,而是马上就把另一问题抬了出来,这时候可不能弱了气势,“是茶碗不小心打碎了,碎碴子划到了云锦的额头?是这样的吗?那是谁这么不小心啊?”
“这个”四阿哥又犹豫了一下。
四阿哥犹豫着不说,当然不是因为他对以晴有什么维护的心理,这个人只是自己的侄女,又不是女儿,而且她还伤到了云锦,自己心里对她气恨还来不及呢,双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怜惜维护之意呢。只是以晴毕竟是康熙的孙女,又是他强塞给云锦抚养的,她本身年纪又不大,四阿哥不能不考虑到,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告状,康熙的心里会不会有什么不满,认为自己对一个孩子如此刻薄,太没有容人之量,也缺乏亲情什么的,如果在他心里留下这么个印象,那自己就别想再争那个大位了,因为有了这个顾虑,所以四阿哥之前才会说什么“不小心”之类的话。
四阿哥的本意,是想着慢慢的把这事儿说出来,话既要说的委婉,最后还要让康熙明白真相,从而到既给云锦出了气,又不会让康熙觉得自己对以晴太过冷酷。可是康熙这么一追问,让四阿哥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才好,瞧康熙这样子,太后和他应当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