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张玉斩一直在查着呢,最近阿山的一个手下坏了事儿,他明白自己知道阿山太多事儿,怕是小命难保,所以就逃出来,可还是险些被阿山派来的杀了,是青龙帮的人救了他,由此我也才知道了这事儿的原委,”四阿哥绷着脸说道,“那次南巡,太子到处索取财物,只这个陈鹏年不给,当然让太子心下着了恼,这才联合阿山去陷害他。”
“四哥是说,皇阿玛席垫上的蚯蚓粪是太子和阿山弄的?是为了要害陈鹏年的?”十三阿哥恍然道,“那云锦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事儿,太子才要将她灭口的?”
“云锦应该是并不知道什么,”四阿哥摇摇头,“只不过是太子跟人说这事儿时,她正好经过,所以太子以为她知道了,才想着要杀人灭口。”
“太子也是太过胆大妄为了,居然连构陷官员之事都敢做了,而云锦也真是倒霉,什么都不知道,就摊上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十三阿哥叹息一声之后,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不是如此,她也未见得能这么顺利的跟了四哥,想当初,太子和老十四的眼睛可是都盯着她呢。”
“也未见非得如此,皇阿玛才会将云锦指给我,更何况她现在还是顶了别人的名儿,,”四阿哥想起云锦现在晚上睡觉还是不自觉的紧缩在他怀里,显然是心中依旧余悸未消,声音就更清冷了,“再说,那次的事儿还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呢。”
“四哥知道了太子的这件事儿,可有什么打算吗?”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小心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四阿哥闭了一闭眼睛,舒了一口气,“还不是要看皇阿玛的。”
“四哥不打算把这事儿告诉皇阿玛吗?”十三阿哥有些纳闷。
“何必用我去说,”四阿哥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皇阿玛自然有他的眼线,我能知道的事儿,他老人家早晚也会知道的。”
“那倒也是的,”十三阿哥点点头,“皇阿玛现在对太子已经很不满了,再加上这事儿,太子爷的日子怕是又要不好过了。”
“他如果能这么一直安分下去也许还不会有事,”四阿哥淡淡的说道,“不过怕是这次科场一案,他又要出头了。”
“怕是他不出头也不行,”十三阿哥面带一丝不屑,“噶礼说来也与他有交,这次的贿银怕也是少不了他的。如果其他的官员去查,或许还会看他的面子上,为噶礼遮掩,但那张鹏翮却一身以‘刚正廉洁,不畏权贵’自许,想来噶礼是讨不了什么好去的。”
“但愿吧。”四阿哥的语气却没有十三阿哥那么肯定,“这次的事情太过严重,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那张鹏翮是不是真的廉吏,这次就要见分晓了。”
放下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在屋中谈论着这次江南科场案的情况不提,且说云锦送乌喇那拉氏的路上,乌喇那拉氏对她也是殷殷嘱咐。
“云锦,”乌喇那拉氏拉着云锦的手,和颜悦色的说道,“这次又是委屈你了,生下了阿哥却不能亲自带进宫去。”
“福晋言重了,”云锦还是稍微落后半步,“云锦现在只是个格格,本也不配进宫的。有福晋带着元寿,云锦是一百个放心。”
“其实,”乌喇那拉氏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你既然生了阿哥,爷就应该向皇阿玛请旨,将你晋为侧福晋的,”
“千万不可,”云锦马上打断了乌喇那拉氏的话,“如果将云锦晋为侧福晋,按例云锦是要进宫谢恩的,可是现在皇上却连元寿进宫都不让云锦带着,就说明他老人家另有想法,请福晋劝爷,千万不要去请旨。”
“难为你想的明白,”乌喇那拉氏冲云锦笑笑,“我只是怕你心里委屈。”
“福晋,您别总是这么说,云锦真的没觉得委屈,”云锦很诚恳的跟乌喇那拉氏说道,“云锦自从跟了爷,就一直住在别院之中,不能每天伺候福晋已是心中有愧,可是却得到了福晋的百般照应,自怀上元寿,福晋更是对云锦体贴备致,对元寿更是比云锦还要爱护,还要精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云锦如泡在蜜水中一般,如果再觉得委屈,那可真就不知好歹了,这是要折寿的。”
“让你这么一说,我好象成了圣人似的,”乌喇那拉氏笑容更深了,“其实这些都是我当做的嘛。”
“云锦虽不知外面事,但想当然别人家的主母再没有福晋这么宽厚仁慈的,”云锦虽然省了每天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的麻烦,但在她过来的时候却从没忘了要一力奉承的,“且不说云锦受了多少的照料,就是耿格格,福晋不也是细心想着呢吗?所以说,爷有了您,我们这些人也跟着享福不少呢。”
“你这张嘴啊,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爱听,”乌喇那拉氏对着云锦神情更加亲密了,“怪道宫里面那么喜欢你了。”
“云锦说的可都是实话。”云锦冲乌喇那拉氏笑着。
“其实对府里,你也是有功劳的,我心里记着呢,”乌喇那拉氏拍拍云锦的手,笑容稍微收敛了些,“这阵子爷来你这儿少了些,你能体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