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从出生一直戴到现在的,但这个锁确实是她生下来时,额娘亲手挂在她脖子上的,在云锦被掳走之时,这个锁被强盗抢去了,后来还是十三阿哥平了强盗窝才把这个吉祥锁拿回来的,当云锦与额娘重逢之后,佟佳氏又亲手为她挂上了。
现在云锦在卧室之中将这个锁解了下来,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给佟佳氏。
“这个吉祥锁,还不如砸了它呢。”佟佳氏双手颤抖着接过吉祥锁来,突然发狠,用尽全力的摔到了地上,眼泪也同时流了下来,“当初额娘挂在你身上之时,就盼望着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顺遂,没想到你却幼时遭难,受尽了苦处,终得重逢之后,额娘再次将它挂上,希望它保佑你从此以后,不再有苦难,生活幸福,可是你却是差点儿丢了性命,弄得现在要嫁人了,还得顶着别人的身份,这个锁到底吉祥在哪里?还是说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让我的女儿受苦。”
“额娘,可不能这么说,”云锦给佟佳氏拭泪,“额娘这么心善良,前世只有积德,哪能造孽呢,否则女儿哪能凡事总是能逢凶化吉啊?还有这个吉祥锁,您要是想砸了它,女儿可是不依的,这是额娘对女儿的爱心和祝福,在女儿的生死关头,就是一直握着它求神保佑,这才得以脱险的,怎么可以说它不吉祥呢。”说着,云锦捡起了吉祥锁,用帕子包好递给佟佳氏。
“你既是这么说,这个锁我可是一定要留好了了,”佟佳氏接过来揣到怀中,又拉着云锦的手说道,“可是你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嫁人都也不能从娘家正大光明的嫁过来,也不能回门,额娘想起来就难过,本来你应该是个侧福晋的,可是现在却只是格格,也是太委屈你了。”
“额娘,这有什么可委屈的,”云锦自然不能跟佟佳氏说明,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以后可是会尊贵的很呢,“云锦本来就不喜欢到处游玩的,出不出这个院子有什么打紧的,至于说名份嘛,那个又有什么要紧,咱们跟四爷和福晋也不是刚认得,他们不会因为我是侧福晋而高看我一眼,也不会因为我是个格格而亏待我的。”
“话是这么说,额娘总是不放心。”佟佳氏还是很担心。
“额娘,您这是怎么了?”云锦笑着劝她,“前些日子您不是还一直还告诫女儿,不要恃宠而骄的吗?这会儿又来担心女儿受欺负了。放心吧,女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真要惹急了我,我就去告御状,如何?”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呢?”佟佳氏破涕为笑,“以四爷府里的严谨,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能让你去告御状的。你放心,只要你安守本分,四爷和福晋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不能有事没事儿的就去惊动皇上啊,那样可就太懂事了。”
“就是说嘛,”云锦笑着搂着佟佳氏的胳膊,“额娘您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就不要再担心了嘛,放心吧,女儿一定会幸福的,倒是您,也一定要让自己过得好才行啊。”
“额娘这一生也没什么可求的,”佟佳氏笑着说道,“只要你幸福,额娘就高兴了。”
云锦是知道佟佳氏与凌柱的关系一向不好的,而且也听说那凌柱的妾室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是这个事儿,也不是自己做女儿应该管的,更何况就是想管也无从下手啊,还能让他们合离了不成吗?
自己这个便宜阿玛凌柱,云锦始终就没有见过,刚进宫那会儿,佟佳氏还担心他会找云锦拉关系走后门什么的,很是叮嘱了云锦一番,云锦也着实防备了一阵子,准备了各种各样拒绝的话,可是那凌柱却是连话都没有带给过她,更遑论去找她了,云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犯不着费心去研究,不来正好,还省得自己费口舌去拒绝了呢。
他不过是云锦生理上的父亲而已,对云锦是既没有尽到抚养之责,也没有给予过父亲的关爱,云锦对他没有感情也是正常的。在他与佟佳氏之间,云锦是理所当然的站在额娘这一边的,只是现在自己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帮他做什么,再说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也不是外人能解决的,又不能命令他爱谁不爱谁,更何况以佟佳氏的性子,对这种用强势压迫才能得到的感情,想来也是不屑一顾的。
“额娘,”云锦想到佟佳氏对自己的一片慈母之情,就觉得心里暖暖的,“跟女儿一起去洗温石浴吧,女儿与额娘聚少离多,一直没能在您面前好好的尽一分孝心,这温石浴,女儿服侍过太后,服侍过贵妃娘娘,却唯独没有服侍过自己的额娘,明天女儿就嫁人了,就让女儿在出嫁前服侍您一回吧。”
“好,”佟佳氏看着云锦,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泛着泪光,“今儿个我就享一回女儿的福了。”
云锦正式出嫁的日子终于到了,本来一个格格,是不用举行什么仪式的,不过是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过来也就是了,可是因为云锦的情况特殊,就算不顾及太后和贵妃娘娘的面子,还有皇上的吩咐在那儿,所以乌喇那拉氏是按娶侧福晋之礼来安排的,当然也只是限于在这个小院子里能用到的仪式和物品。
云锦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了,光是坐在那儿梳头化妆的,就忙活儿了好长时间,且不说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