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名是什么来历?”任长平追问。
“她是我在路边捡的。当时她病得晕倒路边,我看着不忍心,就捡回来加以救治,谁想她醒来后居然忘了自己是谁,再加上后来出了意外,她的容貌又被毁了。这样让她出去岂不是要了她的命,所以我就把她留下来了,看着她还能写些曲儿,就让她当个乐师了。”香娘把自己说的象个大善人似的。
“这个无名还写过什么诸如此类的东西吗?”任长平没理香娘的自夸。
“这……无名以前写的曲儿虽比其他乐师稍雅致些,但香娘却从未见有象今天这种曲调的。”香娘有些疑惑的看看她。
“回任大爷,奴婢师傅有时候私下里会唱一些歌曲,但她说这些歌曲不是她自己所写的,可能是以前听人唱过,突然想起来了。不过因为曲调太过奇特,怕其他人接受不了,故从未教与他人,只是没事教给奴婢唱着玩。”云锦赶紧加以说明。
“哦,是这样。你清唱的那曲儿,想来也是有配乐的了?”任长平皱皱眉,没再纠缠无名的事。
“回任大爷,是有的。”云锦还是低着头。
“你且弹唱一回。”
“是。”
拿过古筝,云锦将这首汉代民歌~~采莲诗的鼻祖又重新演译了一遍,本来这首歌的配乐她也很喜欢,为了展现她的能歌善舞才不得不忍痛舍弃的,现在得以展现出来,她弹的很是用心。
一曲弹罢,任长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叫她下去了。
只是他虽然装深沉,但香娘却在当天晚上就跑到云锦房里,一脸兴奋的把任长平怎么仔仔细细的向她打听云锦的事说了一遍。并不停的感叹自己的眼光如何如何好,将来云锦肯定是顶尖的行首云云。不过兴奋劲过后,她突然又伤心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却也没说为什么就拔腿走了。
香娘虽没说,云锦倒也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她买自己就是为了要培养出一个行首,所以才会听无名“奇货可居”的话,花钱白养了云锦这么久,结果在马上就能赚钱的时候,却不属于她了。云锦的表现越出色,她的心里就越难过。当然了,她伤心与否云锦并不关心,虽说是用香娘的钱把云锦养大,但香娘对云锦也没怀什么好心,那么云锦也就不用对香娘有什么感恩之心了,也因为香娘到现在还没有实质伤害到云锦,所以云锦现在对香娘也没什么怀恨之心就是了。
香娘的事不是云锦当前要考虑的问题,今天她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新任老板那边的注意了,虽然她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任长平就是群芳楼新任的老板,但他应该能代表新任老板是肯定的了。由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应该是不会被卖出去了。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让新任老板也认为她是“奇货”,可以让她在正式见客前还能过一段平静的日子,留给她时间来思考怎么摆脱这种局面的问题。
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群芳楼以后的情况会是如何,倒也不用着急马上就想这些问题,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早早的想那么长远,一个变故下来,可能都会白想了,还要浪费那么多脑细胞,还是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说吧。现在比试也结束了,结果马上就会出来了,到时群芳楼里肯定会乱一阵子的,云锦决定还是先养足精神,好好睡一觉吧。
之后几天的群芳楼,如云锦所料的鸡飞狗跳。比试中留下的庆幸之余也心中忐忑,到处打听消息,以防日后有变;而比试中被淘汰的则是出尽百宝、想尽一切办法,看是否能有机会留下来。
在整个楼里都不得安宁的时候,独云锦这里是一方净土,外面不管怎么乱,都没乱到她这儿来。应该不是因为她太没人缘(虽然她在楼里确实没怎么和其他姑娘们交往),而是香娘甚至是任长平做的安排。所以云锦也就没打着趁乱逃跑的念头,一是肯定有人看着,二是以她现在的乐户身份,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用“逃跑”这种特别不安全的行为来离开群芳楼。
其实乱倒也没乱多长时间,不过几天而已,在楼里恢复以往的秩序时,任长平来到云锦的房间。
“怎么样?这些日子你这里还算清静吧?”打发走带路的香娘后,任长平审视了云锦良久,云锦一直低头不语,然后他才笑着对云锦说。
“承蒙任大爷照应,奴婢深表感谢。”云锦对他施了一礼。
“是个聪明懂事的。不过这谢嘛,可不是说说就算的吧?”
“任大爷说笑了,您财大势大,奴婢小小一乐户,怕没有能效劳之处。”云锦心里鄙视他,这算个什么恩,就想要谢礼,亏他说得出。
“我可不是说笑,现有一差事,还真非你来办不可。”任长平板起脸。
“任大爷太抬举奴婢了,奴婢可担当不起。”云锦忙又深施一礼,想也不是什么好做的差事,能推最好推出去,不过怕是很难。
“担不起也得担,这差事就得由你来办。而且我还告诉你,只能办好不能办坏,不然丢的可不只是你的命,而是全楼的人都得陪一起丧命。”任长平的语气严肃起来。
“任大爷这么说,奴婢更是不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