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这是要赖着不走的样子么?
两个人在客厅里傻愣愣的坐了好一会儿,唐泽没有走的意思,白夜不不好直接撵人,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是卧室里的自燃熏香灯起了作用,白夜有些昏昏欲睡。
唐泽好笑的看着她坐在对面的懒骨头上,下巴点着胸,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你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白夜一愣,心说,我有什么要跟你说的?想了想,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那猴子公仔。
也对,像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公仔的事。想到这儿,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整个人都有点蔫蔫的。
她把双腿盘了盘,从口袋里套出录音笔,“在公仔里发现的。”
唐泽没有接过去,反而问她,“怎么发现的?”
白夜有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说道,“公仔边缘有缝合的痕迹,针脚不好,而且公仔这么旧,在一堆新公仔里面特别的显眼,我知道有些小女生喜欢抱着公仔睡觉,这个虽然磨破了,但是不正说明主人的喜爱么?”说着,想到自己床头那只每天被她虐的大头龟,忍不住笑了。“小女生嘛,有时候喜欢乱藏东西。”
唐泽认同的耸了耸肩,看着她笑得很开。
白夜有点被他的消融迷惑了,整个人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微冷的夜,昏黄的灯光下,你略有好感的人在朝着你笑,那感觉不要太妙。
她仿佛受到了一些鼓舞,有点兴奋的说道,“我还在陈敏的窗外发现了一颗大树,树上有被攀爬的痕迹。陈敏的身高,配上在酒店洗手间找到的衣服,其实跟袭击我的那个人很像。那天晚上她并没有待在房间里,她乔装打扮去了婚宴。因为是周燕的女儿,弄一张邀请函并被难吧。”她笑着说,“我给小麦打过招呼了,他晚上回去查一查,看看陈敏是不是去找发放邀请函的员工要过邀请函。”小姑娘家家的,做事即便是再谨慎,也总有些蛛丝马迹能找到的。
唐泽看着她,眼里带着赞赏,“说说,怎么就怀疑她了?”
白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她不是杀人凶手,只是,前段时间的论坛烟雾弹,大抵上就是她放的,威胁周燕也是想要阻止婚礼罢了。这一点,估计周燕也是知道的,至于周燕要求警察配合调查和保护她,估计也是被舆论推的。经济论坛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她不做点什么,肯定会惹人怀疑。至于那封威胁信。”白夜笑了笑,“应该是她自己写的。”
“何以见得?”
白夜脸色有些微微的红,故作姜沪生的模样,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周燕书房里有一个五层高的书报架?上面只在最下面一层挂了最近的几张报纸。书报架有五层,如果平时没有收藏和收集旧报的习惯的人,是很少会用这么高的书报架的。而且。”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书架两边的支架已经有轻微的褪色,上面四层横梁却漆膜很新,显然是不长期暴露在空气中的,这说明曾经,至少在短时间之前,它上面是挂满了报纸的。但是有人却刻意拿走了它们。为什么?是用来粘那封威胁信了。”
唐泽笑着看着白夜侃侃而谈的样子,“然后呢?”
白夜仿佛受到了鼓舞,一鼓作气的说道,“周燕之所以会给自己写了一封威胁信,是因为她肯定是知道了放烟雾弹的人是陈敏,所以自己又炮制了一封威胁信,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把警方的视线都吸引到婚礼上,进而不会过分追究第一次爆炸案的犯人。可是她肯定没想到,陈敏会真的在婚礼上放了炸弹。”
“可是陈敏为什么会临时决定去拆除炸弹?”唐泽反问,“二队的警员已经在宴会大厅内的卫生间马桶里提取了些许硝酸钾的成份。事实证明,确实是有人拆除了炸弹。”
“王伯说,陈敏在放学之后与周燕发生了争执。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假设,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周燕说出了陈敏在经济论坛会场放烟雾弹的事,并表明自己为了掩护她而伪造了一封威胁信。陈敏知道后,心里十分矛盾,最后决定去会场拆除了事先放好的炸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烟雾弹。”
“那么动机呢?陈敏在经济论坛里放烟雾弹,是为什么?”
“抗议周燕。”白夜理所当然的道,“她该是反对陈雅文和苏珊结婚的。”
唐泽沉默不语,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录音笔上,说道,“你不好奇里面到底录了什么?”
白夜一愣,原则上,她觉得录音笔里的内容她不应该让唐泽知道,但显然她本身获得录音笔的方法就有些偏颇,所以此时若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其实也显得有些多余,毕竟,真正负责案子的是二队。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好奇,按了播放键。
录音笔里的内容很空洞,一开始是一阵高跟鞋敲击底板的声音,然后又是抽水马桶的冲水声。接下来的声音有些嘈杂,但可以确定,应该是处在一个相对于比较嘈杂的环境,女人的说话声,还有断断续续的玻璃碰撞声,之后便是一段空白,大概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