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宴会现场的时候,韩亮已经控制不住现场了,门外聚集了大量的记者和宾客的家属以及员工,场面极其火爆。
姜沪生和白夜刚出电梯就被记者给围住了。
“你先去,找吴虑。”姜沪生虎着脸把白夜推出人群,转身拦住一窝蜂冲过来的记者。
内场的情况同样糟糕,韩亮和二队的队员虽然正极力的控制场面,但几个女客已经发挥了‘女侠’风范,挠破了好几个同事的手背。
白夜偷偷看了眼黑着脸的韩亮,也不敢多话,缩着肩膀,从门口往礼台挤,没路过一个人身边的时候,都要重重的吸上一两口气儿。
没有,还是没有。
白夜沮丧的看着躁动的人群,一股冷意从脚心一直爬到背心,湿漉漉的,仿佛一条冰冷的蛇。
她没有找到那个袭击她的人,手臂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而始作俑者却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不见了。
“我现在就要离开,即便是警方也没有权利扣着我。”
“是的,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律师。”
“如果影响了我明天的签约,损失警方能负责么?”
……
人群吵杂,韩亮已经彻底控制不住场面了,场外的记者一拥而上,场内的人一窝蜂的往外挤。
“放人吧!”最终,韩亮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黑着脸放人。
一场热热闹闹的豪华婚礼,到最后演变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凶杀案,白夜是不知道陈雅文心中怎么想的,更不知道对于苏珊而言,这样一场一生一次的的婚礼是否会让她留下遗憾,她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也无外乎两个人最终能平静的回到法国。
她复杂的看着不远处孤单单站在角落里的苏珊,心里有那么一些的难过。
头顶的水晶灯将偌大的宴会大厅照得灯火通明,新娘子手上的巨型钻戒被折射出璀璨的光华,却更显得她的柔弱和凄楚。
陈雅文还在和警方沟通,姜沪生黑着脸走进来,不远处的钟波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目光没有离开周燕的尸体。
休息室里,三个男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遍遍的询问吴悠何时才能离开。
吴悠烦躁的扒了一把新剪的短发,朝门口看了一眼。
白夜推门进来的时候,吴悠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朝她走过来,俯身凑到她耳边说道,“小白,什么情况?”
白夜摇了摇头,扭过身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三个男人,对欧长河说,“欧先生,能和你单独谈谈么?”她走过去,学着姜沪生的样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威严一些。
“你是什么人?”欧长河猛地站起来,肥胖的身体已经被过高的胆固醇侵蚀,整个人像一个被遽然吹大的皮球,稍有不慎就会被某个尖锐的菱角搓破。
他抿着唇,脸上是商人看人时惯有的审视。
“我要求见你们队长,别拿这种矛头丫头对付我。我当年当兵的时候,你们局长和我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他显得尤为暴躁,大抵是没在吴悠那里吃到便宜,现在看白夜穿着服务生的制服走进来,便恨不能把满腔的怒火都喷出来。
白夜被喷得一脸吐沫星子,强忍住逃出面巾纸撸一把脸的冲动,朝欧长河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刑警,请您配合调查。”她虎着脸,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上前一步,仰着头直视这欧长河那双略显浑浊的双眼。
她想她是满怀着正义和对死者无比的敬意站在这里的,她应该是无所畏惧的,即便是面对一个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淫浸了多年的商人。
似乎是被她的模样震慑到,欧长河轻咳一声,又颓然的坐了下来。他双手不安的放在膝盖上,仰着头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一些。
白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儿,扭头看着吴悠。
吴悠点了点头,转身带着章北广和钟波进了休息室旁边的一个小隔间。
白夜走过去,在欧长河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欧先生和周女士的关系怎么样?”她尽量是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刻板,但似乎效果并不是很好,至少在欧长河听来,还是很有些尖锐的。
他猛地抬起眼睛,脸上的神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你什么意思?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我们公司正在她周氏集团谈一个合作案。”
“显然周女士并不是很积极。”白夜笑了一下,从包里逃出笔记本。
“谁说她不积极的?”欧长河差点又要站起来,却被突然推门进来的姜沪生打断。
姜沪生看了蠢蠢欲动的欧长河一眼,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走过去,接过白夜手里的笔记本,挨着她坐下。
白夜愣愣的看了姜沪生一眼,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要帮她做笔录么?
天下红雨了吧!
快点。
姜沪生瞪了她一眼,藏在茶几下面的脚轻轻踹了白夜小腿一下,漫不经心的说,“据我所知,炬力集团想要和周氏集团合作一个能源项目,但是周女士一直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