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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67 / 109)

叫爱仁堂,是不是?”

钱坦愣了一下,这句话一半对,一半不对,很难回答。如果声明自己不叫钱宝生,似乎节外生枝,与陈竹山的告诫不合。这一层应该要考虑。

郑锡滜却不容他有考虑的工夫,带些诧异的语气问道:“怎么?爱仁堂不是你开的吗?”

“是,是,是的。”钱坦不假思索地答说,“爱仁堂是小人家传的老店。”

“这样说。药性你是精通的了?”

“是!”

“你知道不知道砒霜是毒药?”

“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卖给杨乃武?”

“因为他是有身份的人——”钱坦便将以前说过的话,杨乃武如何路过,以何原因买砒霜的话,又供了一遍。

“你知道不知道,杨乃武跟葛毕氏有暧昧情事?”

钱坦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细想一想才明白,毕竟是识得字的,了解问官所说的“暧昧情事”,指奸情而言。当即答说:“小人住在仓前,不大进城,以前也不认识杨举人,不知道他跟人有什么暧昧!”

“你说的话句句是真?”

“句句是真。”

“如果你撒谎,将来问出来,你的罪很重!”

“小人不敢撒谎。”

钱坦的回答语,干净利落,郑锡滜颇为满意。点点头问说:“敢不敢具结?”

“敢!”

“好!”郑锡滜大声问道,“余杭县原差在哪里?”

原差就在楠木厅外走廊上,闻声而进,打个千说:“余杭县原差伺候。”

“你把姓钱的带下去。叫他具甘结送上来。”

“是!”原差问道,“具了甘结,是不是放他回去?”

“当然!不干他的事。”

听得这话,钱坦知道又过了一关,跟着原差退了出来,陈竹山笑容满面地迎接。甘结是有现成格式,早就备好了的,只要填上案由、姓名,打个手印,便算毕事。

等钱坦一走,陈竹山随即赶到县衙门,直入签押房报告经过。刘锡彤当然很欣慰,但想到此番供应,已经花了几十两银子;郑锡滜回省,少不得还要送上一笔程仪,至少亦须四十两一个红包,不免又有些心疼。

“唉!”他叹口气,“所谓‘讼累、讼累’,不想我做县官的,亦受了讼累!”

陈竹山有些好笑,但又心中一动,随即低声说道:“这案子里面,应该有些生发。”

刘锡彤精神一振,偏着头说:“倒要请教。”

“等想妥当了,再来禀告。”陈竹山说,“事情总要拿郑大令送走了才有工夫来办。”

“嗯,嗯!”刘锡彤问道,“你看该送多少?”

两人商量结果,为了一劳永逸起见,决定红包加重送一百两的程仪,要求郑锡滜回省禀复时,话要说得格外切实。至于刘锡彤的“讼累”,“羊毛出在羊身上”,杨乃武的造孽钱不少,不妨要他家吐一点出来,这由陈竹山去想办法。

“杨中丞既然派了郑大令出来,当然信任有加,只凭郑大令一句话,就可以‘勘题’了。等部文一到,是‘斩立决’的罪名,杨乃武只有一个年好过了。”

“向例死罪的部文,一来一往总得三个月。”刘锡彤说,“这是很顺利的话;如果部里要驳,那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回文。”

“怎么会驳?”陈竹山大不以为然,“决不会!这样案子,如说要驳,那是跟杨中丞过不去,有意给他难堪!杨中丞是左侯的红人,左侯西征,威风凛凛,朝廷很买他的账。俗语是,‘打狗看主人面’,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不准杨中丞的‘题本’。”

“是啊!”刘锡彤也觉得有左宗棠的关系在内,朝中不能不顾杨昌濬的面子,“倘或要驳这件案子,等于就是叫杨中丞知趣,自己可以辞官了。”

“果然朝中要请杨中丞走路,法子多得很,犯不上拿这件案子做题目。而况,铁证如山,部里的司官也不会随人摆布,说驳就驳,说准就准。”

刘锡彤将前后经过,细想了一遍,完全同意陈竹山的看法,作了一个结论:“对!此案只要杨中丞勘题,部里没有不准的道理。杨中丞是不是照臬司所拟的罪名勘题,关键在郑大令的禀复上面。”

“一点不错!”陈竹山说,“我看郑大令是很好说话的人,为了他的方便,索性替他拟好一个禀单的稿子,锡公,你看如何?”

“好啊!竹山兄,那就烦你大笔了。”

陈竹山本有跃跃欲试之意,当即用郑锡滜的语气,拟了一个禀复巡抚杨昌濬的稿子,历叙奉派到余杭县密查的情形,特别强调“传唤爱仁堂钱姓店主前来,亲自面讯;反复诘责,所言与存案供词,毫无歧义”。最后总结一句,说刘锡彤审办本案,确属“无冤无滥”。

看过这个稿子,刘锡彤相当满意,略微改动了几个字,备好程仪的红包,一起带着去看郑锡滜。略略寒暄了几句,问起密查的情形。

“这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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