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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8)

原来先是湘鄂发生战争。王占元自民国二年奉命率第二师驻扎湖北,后升督军,一直是督军中的不倒翁。而且自张勋复辟失败,裁撤长江巡阅使,王占元又升任两湖巡阅使,俨然就是清朝湖广总督的身份。

可是,王占元除了会搞钱以外,一无所长。在湖北八年,老百姓苦不堪言。请了多少次愿,要调走王占元,却始终扳他不倒。

及至隔省的湖南,鼓吹“省宪”,喊出“湘人治湘”的口号,终于驱逐了张敬尧,由谭延闿、赵恒惕主持省政,到底达到了“湘人治湘”的目标。这对湖北人自是一大激励,便也喊出了“鄂人治鄂”的口号。又恰逢王占元的部队,军纪荡然,越来越不像话,最后竟成了穿军服的土匪,在宜昌、钟祥、沙市等处,公然纵火抢劫。甚至在省城的武昌,王占元嫡系部队第二师王汝勤部,抢官钱局,抢造币厂,抢之不足,一火而焚。消息传到北京,湖北同乡奔走相告,在虎坊桥湖广会馆召开同乡会,名为“救亡大会”,由武汉灾民代表报告兵变情形,声泪俱下,凄惨无比。

于是一致决议,会后全体列队到公府请愿。走到袁世凯拆除西苑宝月楼而开辟的新华门,铁门已经紧闭。僵持到下午一点钟,徐世昌派警察总监段鸿寿代见,不得要领,便向国务总理请愿。靳云鹏除了道歉之外,表示事实上有不能罢免王占元的苦衷,希望湖北人谅解。

于是日本士官出身的湖北京官蒋作宾、李书城,主张向湖南请兵援鄂。跟赵恒惕联络妥当,湘军分三路向湖北进军;蒋作宾在长沙亦以“管理全省军民政务统率全省自治军湖北自治政府临时省总监”这个奇奇怪怪、啰里啰唆的衔头,发布电文,揭明宗旨是:联合湘军,驱王保鄂。

王占元得报,在武昌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派他手下的大将,十八师师长孙传芳往蒲圻、羊楼司一带迎敌,同时急电北京乞援。曹锟跟吴佩孚商量,认为湘鄂之战,与北洋全局颇有关系。湘军如果得势,西南的势力,就会扩展到两湖,进而北向,不可不虑,因而决定援鄂。

兵分五路,而以第四路、第五路为最重要。第五路是吴佩孚亲自率领的第三师;第四路为吴佩孚的大将萧耀南所率领的第二十五师。此去明为援鄂,实际是去接收王占元的地盘。所以萧耀南兼任前敌总指挥,预定是王占元一逃,便发表吴佩孚为两湖巡阅使,萧耀南为湖北督军。

果然,一切都如预期。王占元看强援压境,主客易势,乖乖地请求辞职。卸任时箱笼行李,数百件之多,宛如当年“长毛”裹胁富户,长驱东下。

接着吴佩孚自洛阳到武昌,通电就职。续调第二十四师张福来助战,并由海军第二舰队杜锡珪,率舰溯江而上,绕出湘军之后,水陆夹击。战场是在岳州一带。

吴佩孚熟读《三国演义》,经过视察,决定仿照“水淹七军”的故事,先后在金口、嘉鱼凿堤,造成决口,大淹湘军,但老百姓亦死了好几千。接着汀泗桥大战,为吴佩孚生平最得意的一仗。不但收复蒲圻,而且攻入湘境,占领了岳州。于是长沙的英国领事出面调停,以允许直军驻防岳州为条件,停火收兵。

其时与湖北有攻守之约的川军,沿江而下,过夔州,攻宜昌。吴佩孚挥军西指,在宜昌附近激战八天,川军大败而遁。由王占元旧部,而为北京政府委任为长江上游总司令的孙传芳,与川军总司令签订和约,各守疆土,互不侵犯。历时一月的川湘援鄂之战,就此结束。

吴佩孚本来一向为张作霖所轻视,认为他是偏裨之将,哪里够资格发通电、谈国事。可是曾几何时,吴佩孚居然亦是两湖巡阅使了,与他的东三省巡阅使分庭抗礼。这是难以容忍的一件事。

其次,日本士官出身而有革命思想的少壮将领,如蒋作宾等人,认为直皖战争以后,要打倒作为军阀代表的北洋军阀,以联络奉系为要着。中山先生认为这是很正确的步骤,因而早就遣派信使取得联络。蒋作宾、李书城、孔庚之发起鄂人治鄂,虽云自保,实在亦是声援广东的革命势力。如今直系要角吴佩孚控制两湖,自然深感威胁,因而在战略上势必采取更进一步的联奉制直的策略。这样便间接促成了直奉之战。

直奉之战的导火线是,梁士诒内阁的垮台。当靳云鹏因为军队索饷,教员索薪,“灾官”满京华,财政上一筹莫展时,张作霖便举荐梁士诒组阁。其时徐世昌看直系势力扩张过速,渐有尾大不掉之势,亦愿意扶植奉张,以为制衡。加以梁士诒有“财神”之号,财神当宰相,岂愁“司农仰屋”?所以欣然同意梁士诒组阁。

但徐世昌的左右,尤其是与直系关系很深的人,颇不以梁士诒组阁为然。其中号称直系智囊的张志潭,在第二次靳内阁中,本来是内务总长。直皖战争皖系垮台,安福系被清算,但与段系一向接近的旧交通系,仍有周自齐与叶恭绰分掌最阔气的财、交两部。张志潭为了排除直系的异己,更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便向靳云鹏进谗,说周自齐、叶恭绰在进行的、出于梁士诒主张的整理列国公债,集中了所有的财源,其他政务皆无法推行,内阁非倒不可。所以非去周、叶,不足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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