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大学士,同时由户部调六部之首的吏部。这一下傅恒由裙带上入阁拜相了。
皇后既死,在皇帝这方面是没有什么顾忌了。但有傅恒在,毕竟不便常常假借太后或太妃的名义,宣召傅夫人入禁中。因此,皇帝决定找个机会,将傅恒调了出去。
本来这是很容易的事,外放总督,傅恒便须离京。但这种做法,很不妥当,第一,协办大学士外调总督,在体制上是贬斥;第二,傅恒外放,自然携眷赴任,皇帝反而自寻相思之苦的烦恼了。
事有凑巧,西南大金川的土司莎罗奔作乱,皇帝以大学士讷亲为经略大臣,赴四川督军。莎罗奔只有三千人,但建筑碉堡,凭险而守,讷亲竟奈何他不得,上奏请增兵至四万,到来年大举进攻。
这是皇帝即位以来第一次用兵。对方不过小小一个土司,以重臣督师,居然师老无功,岂不为四夷所笑?而况敌人只有三千,却说要动用四万人才能致胜,可见得讷亲无用。同时皇帝由于皇后赴水自尽这重公案,外间必有非议,一方面要立功挽回颜面,一方面要立威来震慑人心,正好借讷亲的人头一用,附带将傅恒派了出去,岂非一举数得之事?
于是,皇帝斩讷亲于军前,命傅恒暂管川陕总督,经略军务。接着,将他由协办大学士升为保和殿大学士,发京师及各行省满汉士兵三万五千,并由中部及各省共拨饷银四百万两备用,另发内帑银十万两备犒赏。
出师之前,皇帝亲自至“堂子”告祭祖宗,并遣皇子及大学士来保,送至良乡。那番威仪之盛,只有当年抚远大将军“十四爷”代替御驾亲征可比。
傅恒自然感激涕零,文武大臣亦凛然于皇帝的威福不测,只有傅夫人别有感受,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由她而起。
“我对得起你们富察氏了吧?”皇帝这样问傅夫人。
“是的。皇上很够意思了。可惜……”
“怎么?”皇帝追问,“为什么不说下去?”
“只有一个人对不起。”
“谁?”
“咱们的儿子。”
皇帝低头不语,好半天才说:“福康安,在汉文中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名字。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