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 在外头候着呢。”
“嗯, 叫他们都进来吧。”静嘉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有些口渴了, 懒洋洋坐回软塌上。
林守成赶忙狗腿地上前,将他随身携带着的金银花茶给静嘉伺候好。
他知道有身子的人不能随便吃喝, 又怕今儿个出来贵主儿万一气大伤身, 便问过程太医, 讨了上好的金银花茶过来。
就在静嘉喝茶的功夫, 那位墨勒氏安排的刘姨娘,并着安塔拉氏的族长阿克敦和他的大儿子图衡都恭敬地略弯着身子进门。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父子两个一进门就赶忙跪下行礼。
那刘姨娘默默跪在一旁,只不动声色打量着哪怕在夜里,昏黄烛光下仍能看得出浑身雍容华贵的绝丽贵妃, 打量完,她面无表情低下头, 也看不出是害怕还是怎的。
静嘉笑着对阿克敦父子道:“快快请起, 自打入了宫, 府里一直依赖三堂伯和堂哥的帮衬, 我都记在心里呢。”
“不敢当娘娘的话, 咱们也没做些什么, 族里同气连枝, 都是该当该份儿的。”阿克敦赶忙笑着回话。
静嘉还没入宫的时候,整日被夫人提醒,阿克敦就没小瞧过静嘉。
更别说如今她这身份尊贵, 可以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安塔拉族里也就出了安国公那么一个浑的,其他分支都聪明着呢。
“该谢自然是要谢的,从小到大三堂伯都对我和宝赫照顾有加,以前碍于我也自身难保,无以为报。如今三堂伯以诚相待,好是给我个机会报答。”静嘉并不因为阿克敦的恭谦便将过去的照料当成理所当然。
不等阿克敦继续说话,静嘉笑着看了眼图衡,开口道:“您也知道阿玛他……素来荒唐,这些时日身子不大好,嫡额娘又气又急,也跟着倒下了。本宫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过来尽尽孝心。”
阿克敦忖度着静嘉的意思,试探道:“娘娘的意思是……”
“府里庶出的几个孩子,都被阿玛养废了。好歹是国公府,也不能真真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笑话来,所以我有意请图衡堂哥过继给我阿玛,叫他领了世子位,好是张罗着府里的事儿,甭管什么时候,府里都能安稳些。”
阿克敦和图衡闻言都是一惊,两个人噗通跪下,阿克敦斗着嗓子推拒:“万万不可,老朽和犬子从未窥探过国公府的尊荣……”
“您想哪儿去了。”静嘉笑着打断阿克敦的话,示意林守成扶他们起身后,才继续道,“我是真心实意请求三堂伯的,等阿玛百年之后,国公府降爵少说也是候伯位,算给安塔拉氏一个出路。就算是为了族里着想,也要委屈三堂伯,即便是过继,只要堂哥管好了府里,细枝末节的称呼问题则不必计较。”
见静嘉实在坚持,阿克敦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图衡聪明些,听出来点静嘉的意思。
养废庶子的分明是墨勒氏,那位一直身子不错,这就是被软禁了。
至于安国公府,以后不管静嘉是贵妃还是……百尺竿头,到底没有个说得过去的母家,会给人留下攻歼的把柄,所以哪怕安国公再不成器,静嘉也不能撒开手。
可图衡是知道静嘉有多厌恶这府里的,前些年静嘉做的事儿好些都是请图衡张罗,他知道静嘉不是个好相与的,能说出来这番话,那就是将利益摆在明面儿上。
他们这一支若是能叫安国公府立起来,静嘉就能保证这国公府将来最少是伯府,若是她做了皇后,伯府都不够展扬呢。
可与此同时,他们要对静嘉付出百分百的忠心,安国公和夫人是不是真起来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夫妻俩必须得活着躺下去,他们得保证这二人再闹不出幺蛾子来。
图衡也不管还没想明白的阿玛,躬身上前低声问:“敢问娘娘,那三堂弟……”
“他将来自会有他的前程,虽然咱们出了五服,可堂伯和堂哥也知道这府里的事儿,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和宝赫恨不得放干了这身血,也不想再跟安国公府连在一块儿。”静嘉淡淡道。
那垂着眸子装隐形人的刘姨娘闻言抬起头,仔细看了静嘉一会儿,半天才又垂下眸子。
阿克敦略有点子尴尬,为人子女的说这个,叫人知道了可不只是大不敬的话,闹到衙门里去,忤逆不孝要挨板子的。
倒是图衡更加了然,他不动声色拽了拽阿玛的衣角,恭顺道:“咱们都听娘娘的安排,家里还有些手脚功夫不错的,定守好门户,万不敢耽误了娘娘的正事。”
“既然如此,马亮和乔嬷嬷会帮你们,这两日三堂伯便张罗好,早些过继了,我会跟万岁爷请封世子。”静嘉冲着图衡笑了笑。
随即她想起来旁边一直沉默的刘姨娘,在敖乐警惕下,走到她身边:“本宫会给你机会报仇,只如今还不是时候。”
刘姨娘伺低着头语气冷漠:“娘娘怎么说便怎么是,左右妾身的命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本宫和墨勒氏不一样,将来你报仇后,本宫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