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认真吩咐。
静嘉投桃报李,笑着点头:“万岁爷放心,早晚要处置了那些腻烦的,若是他们真的不要命,臣妾定抓住机会,替万岁爷一次将那些不省心的给打怕了,省得他们跟苍蝇一样,总给人添不顺气。”
别说静嘉想着争气了,光听她这么一说,皇帝心里都高兴得恨不能将人揣在怀里带走才好。
他眼神一转,看了眼旁边的绣活儿笸箩:“朕此番出行,你就没什么要送给朕的?”
贵妃难不成是黄仙……
静嘉眨巴着眼睛故意装作听不懂:“送您一路顺风?”
“没良心的小东西, 刚才朕那么些好话儿白说了,你还能替老天爷说话不成?”皇帝敲了敲她脑袋,随即失笑, “等朕回来了, 叫成郡王福晋进来陪你说说话。她在京中素有名声,好是叫你学学, 如何关切自家爷们,你也不怕朕在外头叫那些胭脂虎给吃了。”
静嘉被逗得笑倒在他身上:“那些胭脂虎本来不都是您的人吗?”
“哦?宁宁不在意朕叫别人伺候?”皇帝似笑非笑睨了静嘉一眼问道。
静嘉颇有些无奈, 也不怪她心窝子里不踏实, 皇帝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怎么觉得如今皇帝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她吃醋不是,不拈酸还要被阴阳怪气, 这位皇主子到底想怎么样啊?
静嘉心神一动,面色不变:“瞧您这话说的,那臣妾要是在意, 您就不叫别人伺候了?”
“宁宁求朕,叫几声好听的, 要比得过在幔帐里……朕说不定就允了你。”皇帝轻笑着蹭了蹭静嘉的鼻尖。
静嘉:“……”
她轻轻呸出一声来, 红着脸将皇帝推出了天地一家春去, 直到睡下之前, 那脸上的绯色都下不去。
她是能好好睡着了, 可后宫里的女眷就没几个能睡得着的, 直叫憋屈和恼恨烧得五脊六兽, 偏偏是贵妃和皇上共同的旨意,谁也不敢明着对抗。
好在容嫔叫太后教了那么久,阳奉阴违也知道些, 再有端贵太妃个老狐狸在一旁出主意,下宫钥之前,各宫主子都收到了信儿。
不能违抗贵妃命令,那参加就参加呗。
真当所有人都怕了她吗?贵妃果然是家世不堪,没人教她什么叫世家。
每个后妃都只出一个宫女去参加这七巧比拼,而且所有人都得了主子吩咐,都不许赢,叫那些不起眼的宫人赢,她们倒是要看看,平日里如猫狗般拿捏的宫人,敢不敢因为一双鞋,就对主子们不敬!
若是叫静嘉知道,恐怕要被她们逗笑。谁也不是傻子,她们能想到这个,静嘉自不会想不到,既然决定要闹出动静来,她又怎么会给人机会钻空子呢。
到了七巧节这日,鄂鲁换上内务府总管的官袍,高昂着脑袋,兴致昂扬拿着铜锣就到了大宫门前头。
“都给我听好了!巾帼榜分为两榜,一榜为实时前三十位宫人的排名,二榜为前三十位信重银打赏的宫人排名。”鄂鲁狠狠敲几下锣,大声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是信重银啊?没关系,我来跟你们说说!”
许久没能伸展伸展自个儿这身纨绔骨头了,鄂鲁从前几日被静嘉吩咐完,就一直兴奋到这会儿,身为纨绔,斗鸡遛鸟的他都是行家啊!
出入那么多三教九流之地,怎么叫人欲罢不能,怎么叫人骑虎难下,他门清儿好不好!
“大伙儿知道养廉银吧?信重银就跟那个差不多,当宫人的能不能伺候好主子,自然要看你能不能被主子信重,这信重银可由你们的主子或者交好的宫人打赏,同时这信重银也是押注,若是二榜上的宫人赢得了前三,打赏者可得所有信重银的三分之一,是不是被主子信重,今儿个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咯!”
“哦,你们不清楚为啥分两个榜?害,金榜题名听说过没有?皇城门外放榜的时候那不是还分一榜进士和二榜进士吗?咱们这就是讨个好彩头,是不是能够得主子们青眼,蒙荫家人,姑娘们也能出一份儿力啦!再者巾帼不让须眉,你们就不想当当女状元?”
鄂鲁洋洋洒洒一段话说完,越来越多凑过来的宫人们越来越兴奋,好些胆怯本不想着参加的,闻言都忍不住摩拳擦掌,谁还没个当状元的梦呢。
一年到头宫里能叫宫人们休息的时候就少,更别说这种奉旨露脸的时机,说不准错过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儿咯!
若不是七巧节限制,连太监们都想参加,他们的状元梦更深啊,好些平时就要脸面的,眼珠子都羡慕绿了。
至于巾帼榜二榜,宫人们感兴趣的倒是不多,除了几个手上活计确实吐出的被手帕交们拉着窃窃私语,从后妃身边出来的都垂首站着,全然看不出心思。
反倒是被允准了过来凑热闹的太监们,有那胆子泼天的大声问:“斗胆问大人,咱们当差的谙达和苏拉们能不能押……那个信重银啊?”
“那自然是可以!万岁爷和贵主儿仁慈,允准满皇城同乐,自然不会落下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