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和皇帝,殿内跪了一地,直呼不敢。
“锦嫔,贵妃往日里最听哀家的话,她什么秉性你最是清楚,与其说贵妃算计你小产,不如说指着哀家的鼻子骂哀家容不下人,你也相信哀家容不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太后带着几分怒火,冷冷看着静嘉问道。
哭得挺好看(二更……
静嘉闻言茫然抬起头, 眼眶子通红一片,她脸上的不知所措看起来就叫人心疼:“老祖宗,嫔妾不信, 嫔妾……怀过孩子?嫔妾竟然不知道……”
说着静嘉眼中两行清泪落下, 她脸色从迷茫到难过,再到恍惚, 随后变成冷凝,几乎只在一瞬之间。
她深吸了口气, 眼泪掉得更汹涌, 可声音却冷静又带着煞气:“嫔妾不信是贵妃做的!此事疑点颇多, 望老祖宗和万岁爷明察!”
皇帝垂着眸子不看她, 太后叫静嘉眸中的狠厉吓了一跳,可听她说完, 太后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倒是点点头:“都起来,锦嫔你说说看。”
静嘉站在屋内, 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众人都偷偷打量着她, 哲嫔和景嫔对视一眼, 眼神里的幸灾乐祸几乎掩盖不住。
“回万岁爷, 抱子而养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可玉碟并未更换, 贵妃娘娘若是有小心思还是说得过去, 可好好抚养子嗣傍身才是要紧, 毕竟贵妃已经掌控六宫,二阿哥无恙,即便是对大阿哥和三阿哥动手, 也不会是关尔佳氏上位,这本就说不通。”
康太妃慢条斯理喝了口茶,她倒是越来越喜欢静嘉了,这丫头对自个儿够狠,心计也够深,比仪嫔还要强些,若非仪嫔不舍得对保晟动手,贵妃几乎没有辩解的余地。
“大阿哥乃是皇后所出,当年被纳喇氏算计一事疑点重重,当时大阿哥还在德妃姐姐宫里,是如何中的毒呢?若说有谁知道大阿哥喝的什么药,反倒是德妃姐姐更清楚些。”静嘉垂着眸子道。
德妃柔弱起身:“妹妹这是说我对大阿哥动手?我是大阿哥的姨母,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外甥如此狠心,妹妹即便想替贵妃姐姐辩解,也不必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静嘉抬起头冷静看着她:“若说贵妃被人算计,谁会得利,非姐姐莫属,更别说淑贵人有孕,成了你的眼中钉,与其说贵妃对淑贵人下手,不如说姐姐更可能。”
德妃委屈地看了眼皇帝,眼眶子通红:“万岁爷,您知道臣妾身子不好,淑贵人进宫是为何大家心里都清楚,锦嫔妹妹这是非要揭臣妾的伤疤,臣妾最不可能的就是对淑贵人下手了。”
皇帝不说话,看着静嘉继续冷静道:“这可未必吧,你恨淑贵人恨到连家里人都不放心,再三替淑贵人示弱,就怕你容不下她,可见你这身子不好,与淑贵人脱不开关系。”
德妃眼神发冷,她想着算计静嘉,自然也知道静嘉可能会算计她,她淡淡道:“妹妹想怎么说都可以,淑贵人是我的亲妹妹,即便我不喜欢她,也不会对血脉亲人动手,妹妹空口无凭,可要想清楚再说。”
“我忘了跟姐姐说,除夕宫宴过后,我和仪嫔脚步慢了些,可是亲耳听到兵部尚书大人替淑贵人求情。”静嘉也看着德妃,两个人都清楚了对方的打算。
德妃先发制人,跪在地上看着皇帝,一脸凛然:“左不过是家人的几句口舌之争,锦嫔便想说是臣妾动了手脚,臣妾反倒是觉得锦嫔这是贼喊捉贼,本来臣妾不想多说,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皇帝淡淡道:“那你就说吧。”
德妃垂着眸子柔柔道:“太医说大阿哥的宁神香被动了手脚,宁神香乃是内务府采买,臣妾的宫女书文经常去南三所替臣妾送东西给大阿哥,闻到过大阿哥那里宁神香的味道,巧的是书文也闻到过锦嫔身上有同样的味道,只怕是锦嫔买通了内务府的奴才对大阿哥动手。至于锦嫔为了谁……如她所说,锦嫔与贵妃情同姐妹,并不难理解。”
静嘉也跪下来:“既然德妃姐姐如此说,那就搜宫,嫔妾问心无愧!”
“孙起行,派人去丽景轩和南三所搜。”皇帝吩咐。
等孙起行出去后,静嘉这才继续道:“更有三阿哥如今查不出是何症状,嫔妾不是质疑太医的医术,可既然嫔妾……能够无声无息小产,嫔妾信不过太医院,求万岁爷传召宫外的大夫入宫诊脉。”
“准了。”皇帝点点头,眼角余光扫见太后面色和缓了些,他心里微哂,这小东西做起戏来还挺唬人。
太后倒是在心里寻思着,她倒不知道,原来静嘉的逆鳞不只是宝赫,孩子也是,她在心里叹息,若三阿哥是静嘉生的就好了。
“至于淑贵人那里,嫔妾听闻是小产后失血过多才没了的,嫔妾请求老祖宗和万岁爷将淑贵人宫里奴才的家人都请进宫,若是他们不能如实交代,诛九族都是使得的。”静嘉垂着眸子道。
德妃蓦地变了脸色,手上帕子捏紧,那几个小苏拉还好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吩咐的。可是淑贵人身边的小宫女,家人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实在是时间太仓促,她还没来得及扫干净尾巴,若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