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和淮王说,让人准备各种新鲜的肉类送到金雕王面前吸引它,然后在它笼子旁边虐、杀其他鸟类威胁它,同时张榜重金寻找熬鹰之人。
明珠甚至指出,辽东不乏熬鹰之人,只是因为这是献给皇上的金雕,若是出了问题怕是担不起,而且不见得给多少酬劳,所以无人冒险。
这种情况下,重赏方得勇夫,所以要重金招人。
不得不说,每一招都对金雕王来说都无比阴险。
“那我们怎么帮它?”惊云面上很焦急。
这就是明九娘为什么本来不想去掺合萧铁策的事情,但是后来考虑到惊云的缘故还是决定试一试。
因为惊云太把明九娘当成自己人了,把她的事情也当成自己的事情。
比如惊云还和金雕王打过架,金雕王到现在看她也说是“疯丫头”,对她并不友好。
惊云每次见了它也嚣张地挑衅,颇有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
可是现在,惊云毫不犹豫地把金雕王打上“自己人”的标示,因为明九娘想救它。
明九娘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在帮不上它。”
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不能因为明珠的阴险狠毒就自乱阵脚。
她还没见过金雕王,不知道它周围情况到底如何,现在想什么都没用。
救人并非一日之功,她不断地对自己说要稳住。
明珠的这些想法虽然恶毒,但是最终目的都不是要金雕的命,而是把它活着送到京城,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筹划。
淮王果然对明珠言听计从,厨房很快收到命令,要准备各种各样的生肉,甚至为此还宰杀了一头牛,命他们选出最鲜嫩的部位呈上去。
这个活儿没人愿意做,因为都知道金雕王发狂的事情,万一被它所伤,那不是闹着玩的;而且更可怕的是,金雕王不吃东西,淮王会迁怒下人,谁也不想做炮灰。
王厨娘想让明九娘去,但是想起她的泼辣,又有些踟蹰。
明九娘淡定地把牛肉切成大块,又对惊云道:“你把盆拿过来,别毛手毛脚的,弄脏刚换的衣裳。”
惊云道:“反正一会儿去喂金雕,也要弄脏衣服。”
明九娘皱眉骂道:“胡说八道,喂金雕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我们这种外来的!”
王厨娘趁机道:“都是王爷跟前伺候的,分什么原来的外来的?我看你家云儿比你懂事多了!刚来不就要在王爷面前露露脸,以后有什么好事才能轮得到你们吗?就你们母女俩去了!”
她一下把责任完全推出去,厨房里的其他惴惴不安之人自然要附和。
明九娘把菜刀往砧板上重重一剁:“都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这事情不讨巧,谁都不想去,也休想全部推到我们母女身上!还是那句话,你们不去,我们也不去。大不了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大家一起死。”
虽然她迫切地想见金雕王,但是如果只有她和惊云去,恐怕会引起注意和怀疑。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得把所有细节都考虑清楚。
她必须推诿,但凡她的行为和众人不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明珠就发现了破绽。
王厨娘拿着明九娘这般滚刀肉什么办法都没有,但是也不让她占便宜,最终她自己带上三个人,又加上明九娘和惊云,六个人分别端着装满鲜肉的木盆,诚惶诚恐地往关金雕王的地方而去。
随着越走越近,明九娘的心情越来越激动,可是她垂着头,不敢四处张望,端着木盆的手背上有青筋跳动。
不过因为大家都紧张,情形差不多,倒也没什么令人怀疑的。
金雕王被关在后院房间里,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内,可能为了让它能伸展开来,铁笼的空间还算大。
但是它现在蹲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身上的羽毛也不似从前见明九娘时候那般整齐,黯淡了不少。
明九娘用余光瞥见它这般,心里像有一把钝刀,在慢慢割着,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么高傲矫捷的身影,注定是翱翔于天高海阔之中的王者,怎么能被这般折辱?
“你来了。”金雕王开口。
王厨娘带着的丫鬟,听见它开口,手里的盆子“哐当”一声落地,肉也散了一地,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身如抖筛。
“拖下去。”说这话的是明珠。
明九娘只隐约感觉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褙子,打扮素雅,完全不是那日她来见自己时候耀武扬威的打扮了。
这个人可真会看人下菜碟,以后估计还是得郑重考虑的对手。
淮王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明珠站在他旁边,从容大方。
犯了错的丫鬟被拖下去,有人上前把东西收拾好。
淮王阴冷着声音道:“你们一个个上前把肉送到金雕面前。”
金雕王根本不鸟他,自顾自地对明九娘说话,“女人,你瘦了。”
明九娘听见这句话,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