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柔嘉的,他却也故意不往姑娘们那头去。
他本想到水榭这里坐一坐,回头就去同母亲搪塞一番,结果,才到附近,便见水榭边一道人影。
少女身着淡绿罗裙,腰间绣着粉荷的宫绦盈盈一系,身子纤若嫩柳,肌肤白似春雪,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便转头看过来。
这一眼,就叫孙元思给看得愣住了。
太子带着人亲至府上,来……
孙元思一走近水榭,边上守着的红袖便警惕地看了过去。
她拦在了水榭入口处,不叫孙元思靠近,只是道:“孙公子,我们家姑娘在里头,不便见外男。”
孙元思眼睛盯着那里头的人影,很想仔细瞧瞧华柔止的模样,如今被拦住了,倒也不生气,只是道:“……那敢问姑娘芳名?”
柔止听红袖喊他“孙公子”,便知道他是孙家那位次子孙元思。她记着文琢光的话,不愿与孙元思有交集,便只是偏过了头,抬起手中的团扇掩住了面容。
柔止没有说话,反倒是一边的红袖皱起眉,见孙元思还要不依不饶,便沉了脸,说:“孙公子,我们姑娘的名讳是不便告知外男的,还请你赶快离开。”
孙元思有些失魂落魄。他多往柔止那头看了几眼,薄绡的团扇后,印出少女十分柔美的侧脸,耳畔明珠微微晃动,像是石子投入湖中那般,搅乱了人的心弦。他忍不住道:“我、我不过是想知道姑娘名讳,好来日上门拜访……”
红袖跟在柔止身边这么久,难得有一回能够好好地表现自己,于是立时便正色说:“孙公子要找的华家三姑娘在那头呢,孙公子还是莫要纠缠我家姑娘了。”
结果孙慧芜还真就在这会儿找了过来。她带着华柔嘉,远远地便道:“哥哥,你在同谁说话?”
孙元思连忙回头。
柔止趁机以团扇掩面,叫红袖掩护自己,匆匆走了。可她起身时,手中的帕子却滑落在地,因着走得匆忙,倒也并未发现此事。
孙元思看着孙慧芜,又看了看她边上的华柔嘉,略有些温吞地打招呼道:“华三姑娘,好巧。”
孙元思本人生得清俊斯文,很有迷惑性,华柔嘉抬眼看了他一眼,便羞涩地低下了头。她悄声道:“孙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孙元思看了一眼华柔嘉,其实心下颇有些失望。他敷衍地“嗯”了一声。
先前在回京的路上他们曾经与华家的马车相遇过,孙元思本就是个处处留情的性子,见了华柔嘉觉得此女美貌,便也上前殷勤过两回。
可是方才见完那身着淡绿罗裙的少女后,再看如今的华柔嘉,见她精心打扮,妆容穿着无一处不妥帖,虽然美丽,可是处处透着精巧的匠气,孙元思便没了先前的心思,只是觉得此人呆板无趣了。
孙慧芜倒是待华柔嘉很热切。她不喜欢华柔止,先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爹娘要有意同华家结亲,可是如今见了华柔嘉,见她对自己十分热情,言行之中似乎对华柔止还很是不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孙慧芜觉得华柔嘉能够嫁进来也不错。
于是她便遵循母亲今日的嘱咐,很是热情地拉着孙元思和华柔嘉走在一起。
可是孙元思颇有些失魂落魄,心思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都不看华柔嘉。孙慧芜注意到了这一点,回头便同来询问的母亲说了实话,“哥哥似乎不大喜欢华三姑娘。”
庆云侯夫人宋氏闻言便皱眉,叫了儿子过来询问,一问才知道,他竟是被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姑娘给勾去了魂魄。她不仅好气又好笑,只说:“瞧你这出息!”
孙元思涩然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
宋氏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叫了婢女来询问,一问才知道今日华四姑娘去过水榭。恰逢这会儿庆云侯下朝回来,听见了自家儿子叫华柔止迷得神魂颠倒,顿时脸色一变,劈头盖脸地便打了他一巴掌,呵斥道:“孽障,你看上谁不好,非要去招惹她?”
孙元思性情软弱,一贯极为惧怕自家父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喏喏不敢言。
宋氏扶了儿子起来,叹息说:“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同华家结亲么?——华家那位四姑娘,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太子如今势大,咱们家战战兢兢的,你若是能娶到华家姑娘,乃是天大的好事。便是那华柔嘉有些配不上你……罢了,好歹有个做太子妃的妹妹。”
孙元思哪里还敢肖想什么,只是捂着脸,闷闷不乐地答应下来。
没过几日,宋氏又不着声色地叫华柔嘉同孙元思见了几面。华柔嘉一心攀龙附凤,一头热地栽了进来,连带着其母都有些眼热。华家大爷倒是还算清醒,发觉了妻女的小动作之后,几次开口制止,说孙家不可与之相交。
可孙家此番极有诚意,只说自家儿子心悦华柔嘉,非她不娶,脸皮前所未有的厚。
林含瑛也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