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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力地摁下了接听键,早年受过伤,他也知道自己出不了太多血,一出就容易犯晕。余琅易眨了眨凤目,正准备匀出笑容应付她,告诉她说:“一切都搞定了,等着老子带你回去见爷爷奶奶,给他们解释!”
结果这般定睛一看,唐鹭和王曜的车已经在这几分钟里赶到了现场。
王曜一脸懵逼地开门下车,傻了般看着一辆和自己一样的正在燃烧的车,连车牌号都一样,边上一堆警察,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唐鹭的视线却已瞬时注意到了站在护栏旁的余琅易,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此刻面容苍白,微微啮着唇齿,有着似笑非笑的执着。那执着里盛着释然、祈望与解脱。
大抵这世间的事便如此,一件秘密要么没发现,发现了便总要去解答。他现在做到了,为着陪伴他成长的老爷子,终于可以给出应有的交代。释然是对唐鹭,恶人终被绳之以法,那些过往的并非恒御所愿,鹭鹭,你可以选择原谅我,不用再逃避和芥蒂了。祈望和你在一起,这下没有什么值得拦住我们的爱情!
男人苍白而发晕着,却不愿意唐鹭来现场参与这一幕,看见恶人的脸,也不愿她被恶人所见。还有自己的狼狈。
宠爱地嗔怪道:“抓住了,艹。都说过这几天别来找我,你跑这来干啥,给哥滚回去。”
又瞪了王曜一眼,低语:“老子算救你一条小命,他吗还吊着我女人不放?要脸不要?”
他宽肩清展,硬朗寸发根根竖,有秉持着的矜贵,可分明汩汩鲜红从他捂住的腰腹淌下。
“余琅易!……”结果话还未说完,唐鹭的眼泪滚落下来,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还说答应她,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安然无恙。坏男人,都是骗人。
那边的救护车很快过来,扶过余琅易开往市中心最近的医院。
王曜这瞬间,似乎已经有所明白了,亦连忙搀住唐鹭的腰肢,把她也一同送往。
唐鹭这一晕,晕了三个多钟头,险近休克。她竟没想到,余琅易在她心间原是这样的重要,在看见他受伤中弹,鲜血直流时,以为他将要离开自己,她的心便如碎裂开来一般,无法形容的钝痛蔓延。
三个钟头后她才苏醒过来,王曜一直陪在她的床边,显然已从大夫口中听明了唐鹭的身体状况,因而呵护备至。大夫早前对王曜态度极怒,斥责他不好好照顾妻子,能把妻子气成晕厥。此刻晓得唐鹭的对象,是对面附近病房里躺着的那位破案英雄,便缓和了许多。
带着体恤的口吻对唐鹭道:“姑娘目前这样的状况,不宜用药,自己要稳着自己,别受太大的刺激。多大的事那不都得学着扛着,哪能自己不顾及自己呢。好在你身体底子好,挂瓶葡萄糖,多加休息,回去均衡补充营养,不会有什么大碍。”
唐鹭听得不自觉轻抚腰肢,这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她看了眼王曜,几分赧然,和他约好了暂时谁也不告诉,王曜自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