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了。差不多十点钟,余琅易给老猫结了账,准备和唐鹭回去。他每次来都是给付账的,起初老猫不收,余琅易坚持给,后面老猫便都照收不误了。
这时候翟欣忽然打来电话,余琅易听见手机铃声响,掏出看了眼名字,便侧过身走开几步道:“欣欣,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温和,此刻的说话声低醇而温雅,是平素的模样。
翟欣在电话那头问道:“琅易,你现在有空了吗?昨天不晓得你在忙,打扰了你,挺抱歉的,今晚上如果有空,想跟你说几句话。”
昨天接电话那幕的确挺微妙,余琅易彼时迷醉在唐鹭软嫩摇颤的妖娆,接通时大抵有些粗喘,此时两人都略过不提。
“有空,你说吧。”余琅易启唇。
翟欣又接着说:“你昨天说要放弃的话,我看到还是挺欣慰的,三年多了,你终于这样说,说明已经能够从中走出来。不管事实有无那个人,但首先我们要面对现实,一辈子肯定不能只耗在这上面。还有你说的,让我不要等,自己原来怎样还怎样,是说我们不可能复合了吗?”
她如此深明大义,甚至不用宽抚,余琅易听得意外。但仍觉必须说清楚,便放柔嗓音道:“是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发生了很多,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境遇和心理。反正分开的这些年,你的生活里也一样没有我,今后该怎样便还怎样去,继续去谋划属于你自己的优秀人生。只是也很感谢你翟欣,一直以来惦记着这些事,也帮我瞒着。家里那边我会去解释清楚,暂时你不必和他们联系,就还做你自己的事吧。”
虽然他也不知道翟欣是怎么和他妈周太搭联上的,不过余琅易这些事一直瞒着周太倒是真。
翟欣那边大约在拧着什么,气息时而紧迫,然后似深深呼了口气般,有些悸动而怅然地说道:“好,我尊重也理解你的决定。只是……”
她在余琅易面前,除了昨天早上一个通话里,隐约听见余琅易好像在与唐鹭做暧,而提了一句“你不打算和她分手?”之外,其余的时候都不提。
翟欣说:“虽然要放下很难受也很难过,但我会尽力做到的。这么多年,始终忘不了那个地铁里,我撞进你怀里时,你扶住我的背,对我说的‘不然就开始?’琅易,我没有想过更没料到你竟会对我说这句话。一个我倾慕了很久的寡言的男生,当我看到你的眼睛似一汪湖荡开涟漪,略带忧郁却沉挚的锁着我。这么多年,始终想到这一幕,就难以放弃也难以忘记。本来以为这次来劝你回归,还能继续在一起,但你既然已有决定,我也能尊重。只要你自己觉得喜欢,你就去做好了,我这边用不着你担心,昨天是我太激动了,希望没吵到你,也挺抱歉。”她越说越快,生怕自己没有力气再说完整。
一番话,听得余琅易脸上又露出不忍来。不可否认,翟欣在他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毕竟当年青春年少时,是翟欣第一个闯入了他的眼里,她及肩的头发与怀抱的画板,都在他心里映入了画面,这是在他视觉审美之上。虽然他寡淡的性情,其实并不会对此做过多的表达。
后来,在那场异国的地铁,她主动跌进了他的怀里,在他心坎猛地晃了一颤。余琅易下意识一时间脱口而出:“不然就开始?”其实他那会儿也不懂是不是喜欢,但只知她撞入了,他心跳了。
本以为这个女孩会听不懂或者不爱听,更甚至恼怒,毕竟余琅易的太冷漠使得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受欢迎。结果她眼里好像荡开了星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第一次看女孩子那种笑容。余琅易平寂的心也便荡开了涟漪,翟欣第一个住进了他心里,有了存在的超然痕迹。
就哪怕她和自己分手,在老爷子离世之际,劝他放弃回归,余琅易都还是愿意和她继续的。虽然她并没等他,让他很是难受。
但现在他既然有了唐鹭,当他从一个男生蜕变为一个成熟熟稔的男人时,他心里对翟欣不再有了那种感觉。就算翟欣诱惑他,他若放任,他亦是可以入手,但他不会。那就自然放弃了,反正都已经过去这么久,物是人非。
余琅易就慢声应道:“好,以后就都是朋友吧。你有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说,家里那边我会找时间解释,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别给你造成麻烦!”
翟欣应“嗯”,又忽然惊诧地尖叫一声“啊!”
余琅易不由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翟欣似乎在很吃力地挣扎了一下,然后才带着哭腔地应道:“不知道为什么水龙头爆了,一直在喷水,照这样下去,怕是一整晚要淹没了。这么晚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师傅,找了师傅又怕不安全,真急死人。”
余琅易记得她是住在酒店,便给出建议道:“下去给前台打个招呼,让找人来看看。不然换个房间。”
翟欣愁烦地说:“要是住在酒店就好了,我半个月前就已经自己搬了公寓,就在你上班的酒店附近。对了,你这会儿方不方便,要不过来帮我看看,我连总闸在哪里都找不到,这么涨水下去,楼下住户得冲上来打人。就当做我劝动你放弃的人情还我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