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再说了,以那个掌柜的恶劣的性格,这个面具说不定还会带来什么灾祸。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把这面具给了他呢。
花朝都唱完了一出戏,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他疲惫的转身到后台,准备再补补妆,继续唱第二场,正好后台有一个负责拉三弦的老师傅。
那老师傅年纪挺大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岁数,一把胡子长的快到了腰那里。
他刚才拉三弦的时候,声音就几次走音,不过都很快调整回来了,所以大家只当他年纪大,有点太累了。
花朝都过去的时候就看他一动不动,也不像其他的人那样去喝茶休息,给人的感觉怪怪的。
他本来也没多在意,然而就在经过那个拉三弦的师傅身边时,他突然听见了两个颤颤巍巍的字,“是你……”
花朝都转过头去,就看见两行清泪从老师傅的脸上流了下来。
那两行清泪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面上。
……
——一辈子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被无数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花朝都第一次有了种茫然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这个默默流泪的老者,心里头一次发出了这样一句疑问。
我,花朝都。
已经……讨人厌到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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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都在他之前的人生之中,总结出了一条重要规律。
那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想杀他的。
他现在熟练且迅速地在心里回忆了一圈自己最近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欢喜阁的?
前段时间欢喜阁派出了几个女人试图入宫,被他识破了阴谋,当场杀了那几个女人,把尸体送回了欢喜阁。
不,欢喜阁不会有老人。那就是蝉衣派?
昨天蝉衣派想要给他下毒,理由是他半年前曾经揭露了他们想要谋害武林盟主的阴谋,然后被他的手下识破,扔进地牢里了。
也不太像。
今天早上出门前听说苗疆那边的五毒教最近又闹的天翻地覆的,似乎是不亲朝廷的那一派终于闹上位了,难道五毒教这次终于学会早点下手了?
花朝都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门派,而刚刚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十几个门派名字,也只不过是他经历过的很小一部分。
身份东厂的督主,在外人看来他风光无限,但是花朝都自己知道,每天早上他醒来,都有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天。
在很久很久以前,花朝都就已经很习惯被每一个人而讨厌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既然站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即使花朝都私底下是一个廉洁勤勉到可怕的人,即使他这么多年以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朝廷,但是挡了太多人的路,那么自然就有人想把他这块石头给挪开。
那么,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哪一派的?
花朝都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
他一边保持着看起来温柔无比的外表,一边把藏在水袖里面的手指轻轻的翘了起来,指尖捏着一根银针。
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武功的老人,如果他真的是某个门派的人,那么也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想杀了他,只需要一秒钟不到……
淡淡的杀气开始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嗯?”正在清扫着楼下的李七突然间就停下了动作。
有杀气。
他看向了楼上,那个刚刚花朝都进入的地方。
花朝都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了吗?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动手,总觉得太仓促了一点。
不过如果他要是真的想在客栈里面杀人的话……
李七也缓缓的掏出了自己的刀。
此时此刻,看起来一脸人畜无害的楚长醉也朝着楼上看了过去。
花朝都要在这个时候杀人吗?
怎么会?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