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出声的黑衣老者被他顶的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憋在胸口里上不去上不来,最后咬牙切齿的吐了一句“你随便吧”一拂袖坐在旁边的座椅上生闷气,灌了半杯凉茶才把火气压下去,再也不肯看邵云峰半眼。
邵博士笑的满脸像开了朵牡丹花似的,既然众人都没有异议,七月的这首诗便定为的第一局的榜首,同前十名一起被张贴了出去,供众人观赏。
众人看到七月的诗后皆啧啧称赞,很多人把诗抄录了回去慢慢品读。
七月淡定的坐在座椅上,对于夸赞的人只是淡淡的笑笑,她这样不轻狂的态度倒是让许多不太服气的人也有了些许的好感。只有坐在远处的梅文华牙齿都快咬碎了,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寄望于下一轮了。
七月不是不轻狂,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啥可轻狂的,为了吃饭已经是抄了人家的诗了,若是还真当是自己的,那她这种厚脸皮也会觉得脸红的。
品读的时间活计给挨个桌重新续了热茶。因为七月此轮榜首,同桌的其他人都对七月热情了一些,段玉的那几个朋友不再是一脸“高岭之花”的小表情了,终于都有了笑模样。七月表情淡淡的,但是黄龙泽倒是一脸与有荣焉的欢喜,和这几人攀谈了几句,贾经意与往日十分不同,对黄龙泽的态度不再是如以前一般鼻孔看人,而是带着些许谦卑的奉承迎合。
七月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黄龙泽,此时她再没觉察出这人身份有些古怪的话那真是缺心眼了。只是她倒是没太过多想,只以为黄龙泽是哪家皇亲贵戚,所以贾经意才会是这样前倨后恭的态度。
第二轮的鸣锣开响,此轮只有前三十名才有资格继续作诗,入选的人皆一脸傲气,而其余淘汰的人都是带着艳羡和不甘的看着入围的人作诗。
七月的记忆中,写花的诗就更加的多了,此轮是以花喻志,七月提笔琢磨了几分钟后直接一气呵成,等她放笔的时候全场很多人还在纠结中呢。
黄龙泽一直在看着七月提笔成文,等七月落笔后,不由得两掌一拍叫了一声好字。
七月把墨迹吹干递给负责的活计,然后好整以暇的对同桌正打量自己的人笑了笑,顺便对着远处一脸铁青的梅文华挑衅的扬了扬眉毛,让梅文华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几分。
“好。”楼上的雅间内邵博士读完呈上来的一打诗词后拍案而起“好一句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好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诗好人也好,只看这文章就知道此子品行高洁,当得起第一名。”
屋中几个老者点头称是,但却有另几人十分不赞同,上一轮的黑衣老者姓廖,也是国子监的一个博士,上一回合自己斗嘴没赢过邵云峰,而七月那首诗确实实至名归,但这一回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邵博士你怕是老眼昏花了吧,此次比试是为了斗诗,这人写的哪里是诗了?连写什么都没弄明白,可见是个庸才,别说是头名,就是连入选下一回合他都不配,我看还是淘汰的好。”廖博士看着被自己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邵云峰,心中刚才的气终于出来了,心情更加是好了几分,慢悠悠的品起茶来。
“只要文章写的好,管它是什么文体的干嘛?这首爱莲说别说是场内的众多学子,就是廖博士你也写不出来吧!如今就因为你这样迂腐的老不修,学院里才会一团糟,不是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木头,就都是逢迎拍马的小人。一个好好的清净地方搞你们的乌烟瘴气,如今见到比你强的又为了你那个废物学生就想打压,你还要不要那张老脸皮啦?”邵云峰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地图炮一开,不是是廖博士,竟然连在坐其他学里的博士祭酒全都骂进去了,于是众人的脸上全都僵硬了起来。
“你说一遍?我哪里老不修了?好你个邵大胆,张口闭嘴的侮辱我,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不成?”廖博士也起的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邵云峰手指颤抖,险些中风。
“我说的老不修就是你,再说一百遍我也敢说。你看看那个梅文华写的什么东西,不过是因为他姐姐明年就要送到宫里选妃了,你就巴结成这个样子,把他捧的目中无人,横行霸道,国子监的脸就是你被你这种人丢尽了。”邵云峰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廖博士虽善于钻营,但斗嘴却不是邵云峰的对手,只气的反复的说“尔敢如此辱骂老夫,真是欺人太甚。”“真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花样了。
反观邵云峰,那真是一句连一句的不重样,廖博士被他骂的几欲晕过去。
他俩这样实在太不像话了,但他们俩年纪也大,资历也老,在学界的地位十分的高,在坐的大多是比他们低一辈的,也不敢往深了劝,只能不住的让俩人消消气。幸好有一个和这俩人同辈的大儒孔文还能说的上话,终于把战火控制了下来。
孔文很头疼,昨天晚上他新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一时兴奋,俩人玩斗地主玩的有点晚了(真的是玩斗地主,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所以刚才他坐在椅子上懒得动,最后这俩人吵的房子都快翻过来了,他不得已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只能过来劝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