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不甘,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终归,他不舍得伤害殿下的,终归,他从头到尾就没配得上殿下过。
一条触手般黑漆漆的东西忽然附上他的半边眼眸:【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所有外露的不甘或时痛苦的表情一秒回缩,像是从未出现一般,那双血色的眼眸也变地平静甚至是死寂。
【不,你在看你所爱,或者说你毕生致爱。】这是一种其他次元的声音,不被他虫所听到,就算是听到,这样晦涩的语言也是听不懂的,但那双眼眸的主虫似乎很清楚那个声音所说的一切,那瞳孔收缩成针一样的形状,又很快如猫般扩大回去:【不是。】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就算撒谎也是没有用的。】那道晦涩的声音调笑道。
【你不是我。】那双眼眸流露出一种类似厌恶的情感。
【你这样说,我可就要伤心了,别这么快去否认嘛,之后,或许你还会喜欢上我带给你的便利。】那声音的主虫似乎话真的很多,跟那双血色眼眸沉默寡言的主虫怎么看都不像一只虫。
【滚。】那双血色眼眸微微一沉,就像一朵艳丽的玫瑰忽然绽放。
【就不就不,我要是走了,你和我未来的幸福该怎么办啊。】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把我们所爱的直接抓起来了,他这么好的虫,你怎么忍心让给他虫,自然要想尽办法把他牢牢困在身边,即使不惜用锁链,即使不惜斩断他的双腿。】
当听到那个晦涩的声音说到用锁链时,那血色眼眸中就闪过一丝狠辣,在听到他竟然想要斩断殿下的双腿时,那眼眸中爆发出惊天的杀意。
【不许!】
这股杀意像是有实体一般扩散到空气之中,很快便给周围的虫带来了无形的压力,而楚闻傲也感受到了这股杀意,不着痕迹地警惕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一切。
但,还不等他看出个所以然来,那股杀意又入潮水般倒流回去,一点痕迹都没再显露出来,就好似刚刚的一切不过都是错觉罢了。
楚闻傲眉头一皱,觉得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只是找不到那股杀气的源头,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殿下你觉得……殿下?”孟德尔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他正认真地看着婚礼布置的花束上,正在挑选到底要用什么花才算合适。
“嗯?”楚闻傲有些心不在焉,在刚刚随着那股杀气的离去,似乎还带过来一缕熟悉的气息,这个气息更是让他心中躁动不安,却不知为何如此。
“殿下,您觉得那种花束放在婚礼上最好?”孟德尔也察觉到楚闻傲刚刚似乎分神了,便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楚闻傲本想说随便,但是想到这是他和厉的婚礼,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次,不能够随意便道:“白玫瑰吧。”
“好的,殿下。”虽然孟德尔不太喜欢白玫瑰,但是殿下既然这么选了,他也接受。
而且他也知道楚闻傲大概会选白玫瑰,因为在之前的家宴后花园中,他就看出来殿下似乎对白玫瑰。
即使被白玫瑰身上的尖刺划破手指,第一个反应还是想要擦拭白玫瑰花瓣上的鲜血,在发现擦不干净血迹之后,那好看的眉才微微皱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这样一副模样却恰恰好是最为吸引虫的地方,正因为殿下面对白玫瑰时的温柔姿态才让他一陷便陷地很深很深,不惜自己打脸自己也要与殿下早日定下终身。
楚闻傲看孟德尔挑选着,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直接跟孟德尔说了什么便转身离开。
【不许就不许,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看看我们家宝贝都给你吓跑了。】
那双眼眸的主虫没在说什么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楚闻傲的身后。
楚闻傲并不是要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卫生间洗了把脸。
可能是与厉分开太久了,刚刚他总以为厉就在身边,但这不可能,他与玛丽莲娜说好要来这里看婚礼布置不过是临时的,厉就算真的知道他在这里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预感判断为是太想厉了。
他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那紧皱的眉头,无奈一笑。
他的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这笑中带着的宠溺却让跟过来的某个虫再次伤了心。
殿下他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孟德尔么,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喜欢到连自己一个虫的时候也会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也能笑了如此宠溺。
那只雌虫又有什么资格,得到殿下这样的爱!
此时此刻,他内心深藏的嫉妒和自卑终于有了发泄口将要破土而出,愤怒地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而那个声音趁机道:【没关系,那只雌虫也不配,要不我们杀了他吧。】
触手斩断
那双血红的眼眸闪了闪似乎还有些犹豫。
【厉元帅,你,还在犹豫什么?】
那双眼眸的主虫也就是厉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