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可能会怪我为什么你要体检不告诉她,还写下这种东西。”
郁月城说:“你现在已经可以向她告状了吗。”
方渡燃也是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把安靖真的当做自己的长辈了。
还是关系密切,可以随时想起来的。
“她一定很高兴。”郁月城恰时说。
“你别转移话题!”
方渡燃正跨骑在他身上,来自过去没发现的温柔猛然击打进他的胸腔。
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而褪色,反而在他心里咕噜噜地冒泡,酸酸涨涨的。
他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呢?
他就应该知道,郁月城被他逼着写这东西,才不会就那么收起来。
郁月城考虑周全,他知道。
郁月城处事严谨,他也知道。
郁月城细心、洞察力敏锐,他都知道。评级s的alpha啊,哪里有缺点。
可是会把他的自尊心和固执都考虑进去,方渡燃是没想到的。
大白猫正被他压在床上,显得十分温驯,好像什么都会听他的。
然而某些时候,被他逼着也会暗地里坚持。
要不是今天要送给他那张黑卡,他差点误以为自己还跟当初一样想和他划清界限,那这张收款单根本不会被发现。
方渡燃低下头把话题扯回来,轻声问:“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会儿你就做好打算要给我治腺体了?”
扎根
这种问题只有两个答案, 不该沉默的,但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 郁月城坦白道:“想过,那会儿你的alpha信息素没有味道,我感觉不太对,就查阅了一些资料。后来向大伯咨询过你的情况,包括信息素没有气味、体温偏高、回潮,这些状态。
“那时候你的易感期一直不太正常,alpha的易感期是很少出现回潮的, 也很少像oga那样体温持续升高。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 却不知道具体的。你不愿意对我说明实情,我只能猜测可能跟你的腺体有关,一直想找机会带你去做个检查。”
方渡燃垂下眼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 哪里不好,或者不健康,就带你去治。”郁月城的口吻稀松平常:“治好就可以了。”
方渡燃没有接话,还看着他。
郁月城以为他心生怀疑就擅自查阅资料、询问大伯,触到方渡燃的底线, 毕竟之前方渡燃就非常介意自己调查他。
所以进一步解释道:“当时通过你独居的房子, 和你告诉我的——你和你监护人的情况,虽然了解得不多,但能看出来, 你们关系似乎不太好。你应该不喜欢跟他交流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然以你的情况, 他不会从头到尾都没在学校出现过, 你易感期回潮,也没有带你去治疗。如果只有你自己承担检查和治疗的后果, 我怕你担心费用和医疗机构的问题,所以提前写上了。我可以负担。”
“我要是不承认呢?”
须臾,方渡燃晃晃纸张:“这就是哄小孩儿玩的吧,你加了这句话,我俩的收据对不上,就全作废了。”
郁月城不置可否:“你那会儿要我写收据,不想欠我的人情,要跟我划清楚。体检费和租金拿来写收据,本身只是一个形式,让你放心跟我去检查身体,放心住在我家的形式。”
他陈述道:“如果它因为我加了这句话作废,也是在你展开治疗之后才拿出来,既然已经开始治疗了,它即便作废也是有意义的。”
“比如现在,你拿出来,说那四十万里面已经把你治伤的款算进去了。我不欠你的。”
方渡燃看着他,语气凉凉的:“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该做的治疗都做了,你不该受的伤也已经受了。”
“······嗯。”
郁月城在这上面很坚持:“我说不欠,就是不欠。”
“我看你没把它当形式,你算得挺明白的。”方渡燃淡然道:“郁月城同学,你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你刚才也答应了,没想过在这上面算钱。”郁月城没挣扎,任他压坐在自己的腰上居高临下。
方渡燃神情未变,他伸手把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收据拿开:“燃哥不能说话不算话。”
方渡燃盯着他看了良久。
夜晚暖橙色的壁灯把郁月城如同皎月的面容渡上一层光晕,显得得更加不真实。
像坠落的神。
像从天而降的光,在他的世界里发光。
在他知道,和不知道的时候,执着地照亮。
方渡燃很想做点什么,迫切地想。
过去掩盖的温柔流淌出来溢满他的胸腔、骨肉,他想要一把打碎跟郁月城中间相隔的这几十厘米的距离。
只要他伸手,就可以碰到。
然而身体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的身体似乎比他还要懂得,在一切还没定局的当下,在没有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