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一口应下:“包括在内。他就是很可靠。”
“你对郁月城,从来没有过在一起的想法吗?”赵霖转头看向他们吃饭的方向。
从这里可以看到他们包间的外厅,从里面拉开纱帘的话,他们可以正对上同一池湖水。
许烈阳应该是把外厅的门都打开来透气了,纱帘被微风轻吹,里面有他乱七八糟不着调的高歌声。
方渡燃也听了一小会儿,觉得挺好笑的,许烈阳唱歌是真的难听,辛苦郁月城留在里面近距离欣赏了。
“没有啊。”他回过头,接上赵霖的话。
手里重新掰了一小块鱼食投进离他很近的湖水里,立刻就把一群锦鲤都引过来。
“既然郁月城是oga的话,你们关系又那么好······”赵霖显然充斥不解:“应该早在一起了。”
“哪有那么容易,没那回事。”方渡燃笑起来,看着大口抢食的锦鲤摇摇头:“我和郁月城就是好兄弟,谁说关系好就一定要在一起啊。”
他扭头对上赵霖,坦然道:“我跟你关系也好,跟许烈阳关系也好,怎么就非得在一起了?”
赵霖沉默片刻,也许是在寻找措辞,然后说:“你们之间······大概是你们经常在一起,看起来很搭。”
方渡燃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跟许烈阳也挺搭的。他不是就怕你吗。”
赵霖:“他谁都怕。”
一声洪亮的粤语歌从郁月城和许烈阳的包间方向传过来,赵霖蹙眉,中肯评价:“发音不准,真难听。”
“喝多了。”方渡燃说。
赵霖跟他这么促膝长谈,只加重了方渡燃心里的怀疑,所以他也想就这么放过。
“你是不是打算出国?”方渡燃问。
果然,对面没声了。
方渡燃知道自己八成猜中了。
“——家里有这个打算,我还没想好。”赵霖说。
“你的没想好,是还没想好去哪所学校,是吗?”方渡燃几乎可以肯定。
赵霖其实是个有打算的人,他面上比许烈阳要稳重,不然也不会把班里的事情都交给他。
“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有没有出国的打算。”赵霖摊开道:“家里打算想让我去欧洲学管理,我对那地方没兴趣,想问你的打算,可以的话,我们能离得近点。”
短暂的沉默里,他又补了一句:“留学,要好几年。”
方渡燃听出点被推到眼前的惋惜。
“你不会是图我英语还行吧?”方渡燃啧了一声:“我口语还真不赖。”
赵霖笑着说:“我会带翻译,边学语言边上课,班长要给我做翻译也可以。”
“你是觉着,你这一走,以后再见面就难了。”
方渡燃收起来开玩笑的语气,有些懒散般:“就算见面,也是相逢不相识,是不是?”
赵霖:“······嗯。”
“我们跟别人不一样,高二七班在十二中也是独一份。”方渡燃说:“没那么容易散的。”
赵霖没说话,方渡燃不认为他是多愁善感的性格。
这种要不要一起出去留学的建议,在他们这个阶段也很正常,之前他们聚餐的时候就有人提过。真正一起结伴留学的,在他们这些家庭条件里,也挺多的,就是一个很正常的选择。
赵霖找他为了这事,方渡燃不算意外,但总觉得赵霖的担忧是另有缘由的。
他不信在高二七班里认识的人,赵霖、许烈阳、丁羽他们,以后会见了面招呼都不打。
十二中里非富即贵的同学关系,本身在步入社会之后也会成为一部分的人际资源,对这些学生来说,彼此都是。
也许是赵霖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影响到他的决定。
方渡燃忽然问他:“你打算出国的事,许烈阳是不是还不知道?”
赵霖点点头:“嗯。”
然后似乎是特意嘱咐:“先别告诉他。”
到这儿,方渡燃其实不太能理解,他们关系是真的不错。
一走了之,多少有些伤人。
“为什么?”他问:“你怕许烈阳伤心啊?”
赵霖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一走,他不是还有我们吗。”方渡燃宽慰道:“别担心。我是出不了国了,就这两三年哪也去不了,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赵霖抬头看他:“你被限制出国了?”
“我出不去啊。”方渡燃笑得没心没肺:“不是说了我动了手术,这才第一次,后面还有好多检查,哪也去不了。”
赵霖面色低沉下去,方渡燃知道他不善于说什么关心不关心的,意思他心里明白:“做手术就是一个过程而已,我都不当回事。”
赵霖:“你要保重。”
方渡燃:“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干嘛搞这么凝重。”
他下巴往正在传出张牙舞爪的歌声的方向示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