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的意思不够明确,郁月城直白补充道:“我都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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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穿
不能打抑制剂的alpha易感期很难过, 被注射过足足几倍诱导剂的易感期更难过。
方渡燃的意识时不时就要出走,昏迷时做各种各样的检查, 醒过来就没日没夜地跟郁月城在一起,身体排解不了的渴望全都在郁月城充满安抚的信息素和用不完的耐心里发泄掉。
越到后面,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
本来在易感期就不怎么开口说话,意识逐步回来之后,越来越少。
郁闻礼加班加点,跟着团队熬了几个通宵,稀释掉他交出来的一管颜色不正常的r-19x, 重新命名后先暂时给他注射进去, 用来渡过这次的突发事件,留出来多一点的时间准备他的戒断治疗。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青苗科研基地的灯连着亮了好几个昼夜。
然而记忆一点点地复原, 凌乱的碎片拼凑在一起,方渡燃不可避免想到他和郁月城在a市的分别。
上一次他们见面,彼此都带着隔阂分开。
矛盾、不满。
被私自调查的隐私,被窥探的背景。
他藏好的污浊都被翻出来了。
也想到了更多的。
让他这么些年第一次难受到喘不上气的事实。
安靖阿姨、郁闻礼叔叔,包括郁月城, 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为什么对他好, 走在他身边。
刚知道的那天,他一个人从方正海的实验室打车回学校,到了半路就下车, 想透透气,从离学校几条街的地方步行回去。
他以为可以走一走就消解掉那些让他膈应的情绪, 可以收拾好心情去见学校里的郁月城。
可是那天, 没走几步路就发现天已经黑了。
方渡燃经历过最多的就是黑暗,实验室的很多活体实验的都在地下, 为他量身定制的牢笼也在地下,他记忆里的前几年,待过最多的地方就是黑压压和血腥味浓重的地下室。
相比起来,他却觉得都没有那天的天看起来暗。
是想起来不会怕,却会憋着发酸的昏暗。
在这之前,他是不知道原来一个时间节点可以成为不愿回想的场景的。那天晚上的感受他还记得。
以为是被选择,被肯定的自己,不过是碰巧,捡到了好处。
一不小心偷到了别人的人生。
被肯定的怎么会是他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最烂的高中里面,最烂的班里,身体还奇奇怪怪的人。
他也以为他只要装作不知道,他们就这么也能延续下去,直到他消失的一天,或者直到郁家发现,他根本不是方家那个乖巧优秀的儿子,然后放弃他。
没想到郁月城先一步扯开他的遮羞布。
郁月城连他是实验品这件事都知道了。
自己像是生长在阴暗潮湿地里的生物,被扒光了晒在院子里。
身上的沟壑和丑陋的伤疤都刻在每一寸血肉里,现在全部都成为一目了然的图表文字和符号展现在亮堂的研究基地里。
展现在郁月城的面前。
方渡燃之前孤注一掷去找麒麟研究所合作的时候,就想过,全世界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要郁月城不知道就好了。
只要他干净漂亮,举止高贵优雅的大白猫不知道就好了。
郁月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他也想在这么美好的眼里,留下他稍微不那么难堪的样子。
而现在,郁月城都知道了。
方渡燃一时很难接受。
好几次睁开眼,体检器材强烈的光线刺破他的眼睑,他下意识闭上的时候,身边都一闪而过郁月城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那件被染脏的浅色外套,他一直都没有时间去换洗。
方渡燃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他。
检查都在他昏迷休息的间隙里,一旦肢体有了知觉,易感期的冲动就无比强烈,他就没法拒绝郁月城的碰触。
也像郁月城说得一样,他离不开大白猫的信息素。
太好闻了,太干净了。
本能成为他逃避的借口,一遍遍沉溺进去,接受郁月城的拥抱,抚摸,彼此亲近,甚至想就这么一直堕落下去。
永远也别完全地清醒过来。
方渡燃想他是可以的,但是郁月城不可以。
易感期的最后一次发泄,整整八天,消耗掉最后一点力气。
被方正海注射超量的各种药剂导致虚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