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轻轻的。
顾子书笃定。
韩夺抱紧他的腰不停注满活力,还在顾子书的耳畔说,对不起,我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顾子书简直把韩夺对他的不好如数家珍,“你说我挑食,还逼我吃西蓝花,这种行为最坏了。”
韩夺摸摸他冻得发红的耳垂,真诚抱歉,“除了你说的这些,包括帮助你改掉坏习惯,剩下的不好我都改。”
顾子书要哭了,他好像一个只会推诿过错的惯犯,刻意数落对方全部的不好,实际上越说越痛苦,韩夺在他的脑子、生活里、眼睛里,究竟有多么的悉心完美。
可他今晚不能哭,他能留给这段记忆的结尾,必须是干燥而幸福的。
罗翔与王梓照旧每天打游戏,两人都没在大学单身汉的黄金大二时期忙着找对象,而是窝在宿舍里昏天暗地。
顾子书摆了满满一桌菜肴,才把两个游戏迷从二次元扯出来。
罗翔搓搓手指,“多谢啊,能跟你俩住同宿舍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改天我也得意思意思。”
王梓笑,“其实我也早有想法,再有一个月咱们不就放寒假了?我跟我妈说好了,邀请你们去我家过年,北方的铁锅炖菜量足喷香,还有冰雪艺术节,特别好玩的,盛情邀请你们一起参加。”
顾子书的眼神亮亮的,“真的吗?王梓哥你们那里能看见这么厚的雪吗?”
顾少爷用手比划了一下。
王梓说,“当然,全华国的雪都降到我们那边去了,尤其是在雪屋里泡温泉,吃鹿肉喝人参酒,浑身都贼爽。”
顾子书看起来充满兴趣。
韩夺安静地帮他布菜,心里同时计划,顾子书那么怕冷,到时候提前买个连手连脚的防寒服,整个人给他塞进去兜起来。
像个小宝宝似的。
于是,韩夺竟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温柔的笑颜使得狭窄的宿舍散发光辉。
罗翔道,“韩夺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为什么笑得这么闪亮,眼睛都快被射瞎了,真是最烦你们这些帅哥了。”
韩夺的脸有点烫。
他的脸皮厚度还是不太够,尤其说到谈恋爱的话题,总会条件反射心里怦然。
可他只跟顾子书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脸红。
他还能扯出躲在沙发一角的顾子书,说再来一次的荤话。
人果然都具有两面性。
王梓把他的家乡描绘的仿若北国仙境,十足吊起了顾子书的兴趣,转而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瓶泡药酒。
“这酒本来是藏着等我失恋以后借酒浇愁的,可惜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失恋的机会,干脆咱们提前享受得了。”
罗翔一把抢过药酒瓶子,对着光看看里面乌漆嘛黑的成分,一阵破口大骂。
“你里面泡的什么玩意儿啊,我擦,不会是壮阳的吧,你真下流,什么留着等失恋喝,你是准备往死里折腾人家良家闺女的时候喝的吧?”
下手对好兄弟使用一招“猴子偷桃”,“我擦,你看起来也规模不小啊,小小年纪怎么能靠药物来硬撑呢?!”
王梓直接给他头上一筷子,“药酒的种类很多的好吗?你这脑子里究竟塞得是什么废料玩意儿啊?!”
两人打打闹闹的吵了半天,还是拧开了药酒的瓶盖。
管他什么功能,先干为敬。
韩夺说,“咱们三个喝就行了,顾子书刚病好,他就负责吃菜。”
顾子书端起的空酒杯只能重新放在桌面,嘴撅得能挂起一瓶药酒。
吃的差不多,罗翔与王梓负责收拾残局。
韩夺从羽绒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些东西,招呼顾子书跟他进一趟卫生间,美其名曰需要他帮个忙。
顾子书进了卫生间。
韩夺正式拿出了一罐药膏,“你不是闹着要喝药酒吗?”晃动手里的软金属,“来吧。”
顾子书简直要被他气坏了。
这几天韩夺每天给他上三次药膏,还特别长时间。
瞧顾子书被调戏之后,面颊红鼓鼓的,可爱。
韩夺说,“消肿了会让你喝的,所以要听话。”
顾子书坐在洗漱台上,乖巧的抱着膝盖,整张脸埋在松软的毛衣领内,头顶股股得冒烟。
韩夺擦得很认真,乌黑的眼仁一错不错的盯着变得微红的伤处。
之前更加红软的,简直糜艳得的像海棠。
“你好了吗?”顾子书不停地发抖。
“我忍不住想踹你了。”
韩夺的手不疾不徐,“总得按摩一阵吧,要不然药膏只是附着在表皮,怎么能渗透进真皮层,治疗病源呢。”
顾子书咬牙忍了,背靠着洗漱镜子,仿佛一颗正在面临采撷的水蜜桃。
韩夺擦干净手上多余的药膏,完全不像是个学艺术的,简直一个专业的医院医生,几天的经历完全成了熟手。
“感觉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