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朋友,反而更容易待在他身边。谢鑫昊是这么想的,可看见何嘉又紧张又戒备,明明脸红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实在是没忍住,逗弄得过了火。
季泽远这会儿又没声了,谢鑫昊踢他一脚,“你怎么追祁禹的。”
齐越乐了:“你问他?”
话音刚落,齐越就感觉后背射过来一道灼热的视线,顿时噤了声。
季泽远烦躁地拿酒瓶子出气,郁闷地说:“他刚刚把我拉黑了。”
“他竟然现在才拉黑你?”齐越惊呆了。
“……”
季泽远才不会告诉他们,拉黑的是他第七个号码。
谢鑫昊无聊地听着他们斗嘴,看见季泽远飞快注册了第八个,正想嘲讽,笑却突然僵在脸上——他好像把何嘉的号码给拉黑删除了。
“操。”
谢鑫昊咬牙切齿,开了第三瓶。
季泽远倒是偃旗息鼓了,一颗心全扑手机屏幕上,就连于斯连打电话来都浑然不觉。
“媳妇儿。”齐越打开免提,电话那头的嗓音清润温和,“还在喝?”
“我一滴都没沾。”齐越举起双手自证清白,“不信你问他们。”
谢鑫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查岗呢这是?”
“没,就是让你们少喝一点,齐越他胃不好。”
空气凝固了一秒,谢鑫昊想到什么,不再说话了。
季泽远这才终于抬头,扯着嗓子叫于斯连:“你能不能让祁禹别拉黑我啊……”
那边回的很干脆:“不能。”
“那今晚齐越喝了两瓶,他不让我告诉你。”
于斯连被逗乐,笑完却笃定道,“不会的。”
季泽远也不说话了,和谢鑫昊一起,俩人各自分坐沙发两端,黑着俊脸听齐越煲电话粥。
“累不累啊你,成天被这样管着。”季泽远懒洋洋地吐槽他。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管着才叫幸福。”
谢鑫昊和季泽远再一次双双陷入了沉默,但这一次谁都没有反驳。兜兜转转了一圈,回过头来才发现,曾经最嗤之以鼻的,竟是现在最遥不可及的。
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的感觉比手机铃声管用,谢鑫昊揉着太阳穴,捡起被扔到地上的领带。
齐越和季泽远还在睡,谢鑫昊捞起桌上的车钥匙,驱车前往医院。
路过茶餐厅的时候他顺手打包了两份何嘉曾经向他提过的广式蒸饺,抵达医院时已经是上午九点。谢鑫昊轻车熟路,走到病房门口前却恍惚瞥见床铺上一片洁白。
病床上空空如也。
--------------------
齐越:哥有老婆。
为爱低头
“三十四床的病人呢?”
值班的护士翻找记录,不经意瞥到眼前的男人,被他阴沉的脸色冻得加快了手上速度。
“三十四床,”她抬起头,“清早就出院了。”
“谢谢。”
谢鑫昊闻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几步之后却又折返。
……
“妈,别忙活了,我来就好。”何嘉说。
昨晚医生查房的时候说已经可以回家修养,说不定回到熟悉的环境,还更有利于何嘉记忆的恢复。
宋敏华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一早就办好出院手续和何嘉回到了丽水苑。
“怎么样,记得这里吗?”她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儿子,不确定地问道。
何嘉哭笑不得,“我自己的家,当然记得了。”
宋敏华又松了一口气,“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何嘉上楼收拾房间,她到厨房准备做早餐,进门时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谢鑫昊的声音——
“阿姨。”
宋敏华先是诧异,随后才得知谢鑫昊到医院扑了个空,“不好意思啊小谢,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让你白跑一趟了。”
“我能来看看他吗?”谢鑫昊问。
宋敏华眉头轻皱,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愣了片刻才说:“当然,只要你不嫌麻烦就好。”
挂了电话,直到那盅小火慢熬的粥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她才回过神,伸手拧下开关。
何嘉拆下床单被罩,从柜子里找出前不久才换洗过的另一套换上。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卧室,心头没什么奇怪感觉,仿佛是每周末正常的回家,稀松平常。
他又起身走到书桌旁,陈列和摆设他都有印象,再往前回忆,记忆也都还连贯,却唯独少了谢鑫昊的部分。
思及此,何嘉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却看到桌面上摆放着两只石膏娃娃,一粉一蓝,一猫一象。
何嘉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还是无法回忆出它们的来历,却想起了谢鑫昊昨天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