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当时有所疑虑,但后来没有深想的?点。
既然言祈灵知道接下来自己可能要进入死?门。
他为什么,带上了那个盲眼的?帕特兰?
纷纷扰扰的?思绪在脑子里来回旋转。
明仪阳不信言祈灵只是牺牲了一具在阳间?的?肉身,肯定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代价。
只是这个人向来嘴巴极严。
他不想说的?秘密,就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开?,都挖不到任何信息。
明仪阳有复盘每个世界的?习惯,他没有送死?的?爱好,更讨厌被?无间?主玩弄于鼓掌的?感觉,他不断地推演,就是为了反向筹算无间?主,摆脱那些危险的?控制。
但上个世界,尤其是进入言祈灵的?“死?门”以后。
他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突破了封印,他连看到事情真相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对抗。
眼瞳不知不觉间?已经爬满阴霾,青年斜靠着绵软的?靠背,轻轻闭眼。
晦暗蓝光中?,他于无意间?,陷入短暂的?浅眠。
现实:妄梦
黑色的迈莎锐驶入同样的夜, 明仪阳手?握方向盘,偶然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 后座的那两个手?提袋消失了!
他猛地踩了刹车, 在大雾满溢的道路旁停下, 拉开后座的车门,发现?确实空无一物。
暖热的呵气在冷意中融入雾里。
他关上车门,拉开后备箱。
两个黑色手?提袋藏在后备箱的深处,仿佛在跟他恶作?剧。
他伸手?进去拿,但牵出来的, 却是一双苍白冷感的手?。
手?很?瘦, 抓着仿佛像直接握住了骨头,嶙峋得像山峦交错的模型。
手?很?冷, 冷得像放在冰箱里的秋刀鱼, 可?以冻伤人的皮肤, 可?又如此柔软, 没有尸体的僵硬。
让人忍不住摩挲, 掐揉。
这个黑发的男人弓着脊背坐在后备箱, 顺着明仪阳的力道慢慢钻出来, 洁白的小腿从暗色丝绸里伸出一点, 雪白与纯黑相衬, 在车尾垂着。
男人坐在后备箱的边缘,瓷白的足与手?一样?瘦白嶙峋,骨节分明,青筋舒展。
他没有说话, 却不肯下车。
明仪阳理所当然地想,这个人估计是因为没穿鞋子, 不愿意赤脚沾路上?的灰。
他半俯身?,想把人抱进车里,朦胧中忽然醒悟到,这人的衣服与往日不同。
他原本的拥抱僵住,只来得及轻轻把左手?搭在抬起的后备箱盖上?,形成了一个仓促的禁锢姿态。
这个人仍然是坐在那里,原本垂着的鸳鸯瞳随着蝶翼般的眼睫上?扬,不言不语地盯住了他的脸,就好像已经说完了千言万语。
男人的黑发柔软地垂下,绣着红牡丹的黑色旗袍泛着丝绸特有的光泽,绷得很?紧。
他肩上?披着同样?的短披风,用?牡丹扣缀在肩头两边,挡住手?臂,只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下方的裙摆却开叉到了大?腿还往上?的地方,同样?是牡丹扣别住,稍微掀开,就是万种风情。
明仪阳觉得自己挨得太近。
脊背烧起一团辛辣的火,让他整个人都微微地有些冒汗,这陌生的感觉烧得他胃都烫起来,不仅是胃,他异常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
他搭在后备箱盖的五指松开,想要后退。
男人却忽然别过身?去,手?往后备箱的暗处摸索,似乎在找东西。
这人仿佛意识不到自己的着装有多不妥,在这夜色、黑车、乌衣的包裹中,他瓷白的皮肤是唯一聚光的所在,行动间甚至会让人感觉到晃眼。
视线仿佛逐光的萤火虫,明仪阳不受控制地跟着那片白色,吃力地遏制自己多余的想象。
但是这个人,从后备箱里摸出了一条黑色的高跟鞋。
男人单独曲起一条腿。
言祈灵虽然不高,身?材比例却极好,腿是腿腰是腰,该锻炼的地方也不曾落下过什么。
绷紧的裙快速从腿间滑落,堆积在大?腿根。
男人的腿还是与女人不同的。
当这腿曲起时,肌理分明的肌肉带着分明的轮廓,可?它线条均匀流畅得漂亮,绷直之后愈发有种不言的禁欲感。
言祈灵开始穿鞋。
这姿态原本不算放荡,可?他身?上?是这样?的衣裳,腿再往上?没入浓重阴影里,让人难以分辨是否有所遮挡。
于是再自然的动作?都带了邀请的暗示,伴随着雾气浓重,用?欲色染过青年深邃的眼眸。
“你在做什么?”
暗含克制的沙哑嗓音,是这片不该有的情态中,唯一算得上?冷静的事物。
可?这个人依然没有回答。
男人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