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灵:“?”
22站:乐场
不知为什么, 从滑雪场回来以后?,明仪阳说的一些话?总能让言祈灵陷入微妙的无言当中。
“你应该见?过他。”言祈灵说,“他常年绑五种不同颜色的麻花辫。”
明仪阳想起了那个?国字脸但是穿粉色碎花围裙的猛男管家?。
虽然得到?了答案, 但明仪阳看上去不像开心的样子。
就在这时, 细碎的铃声从大厅里传来!
这铃声大得超出想象, 仿佛是一种提醒,也可以说是警告。
他们折返地下室唯一的走廊,打算回到?大厅。
这走廊和上面的客房设计相同?,右侧墙壁封死,挂了一排人物画像, 左侧是房间门。
这排房门是员工休息室, 室内面积不大,所以门与门之间的距离很窄。
他们来时一扇扇数过, 总共十三间房。
快步走上楼梯, 大厅中央站着那位面带笑容的女接待员。
此刻她手持铃铛, 疯狂且剧烈地摇晃着, 身体却僵直不动, 对着空无一人的金色旋转门礼貌且重?复地说:
“欢迎来到?亚拉腊山酒店, 宴会即将开始, 请诸位宾客前往黄金乐场。”
雾色中溢出的白光, 在这响铃声中, 快速沉寂,窗外的雪花愈发狂乱躁动,飓风尖啸着刮过玻璃,只有?野猫挨打时发出的惨叫可以与之比拟。
夜色已至。
黄金乐场是能够容纳五百人同?时欢宴的地方。
和大厅的橡木装潢不同?, 黄金乐场完全符合了它的命名,从头到?脚都打造得华丽绚烂。
无论是包裹着金箔的巨大支柱, 还是地板上镶嵌象牙色大理石和黄金细线的纹路。
设计者绞尽脑汁地用各种材料来体现它不同?寻常的高昂造价,精心装点了许多毫无用处的装饰,而且粗略一扫,就知道这些装饰清理起来极其麻烦。
但它们成功塑造了这种近乎挑剔的奢华。
冷清的氛围并不适合这种热闹装潢。
两人进?入乐场的时候,悠扬活泼的管弦乐从旋转的老式唱片机里响起。
是黑胶唱片刻录的《satd\&039;aour》,很符合宴会预热的氛围。
偌大乐场中,只有?前排的两个?方桌被收拾干净,整整齐齐地码着大小餐盘和各种酒器,其它的方桌都搭着四?脚朝天的椅子。
言祈灵挑了靠后?的位置,明仪阳就在他旁边坐下,稍微环视之后?,顿了一下:
“只有?两张桌。”
桌子都是六人座。
他们来了十四?个?人,死了一个?,现在还剩十三人,却只给他们留了十二个?位置。
摇铃仍然在晦暗中颤动,规律的铃声混入管弦乐中,掺成别样的诡异曲调。
撩开衣袖看?了眼车票,言祈灵确认这铃声摇晃的频率与秒表的频率一致。
摆弄着面前的叉子,青年看?向乐场入口,漆黑眼瞳中带着沉吟,嘴上却说着玩笑般的话?:
“该不会谁最后?一个?来,谁就被关在外面吧。”
言祈灵没什么情绪地回答:
“或许这些服务员认为,有?人可以不用来了。又或者是,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只有?十二个?,人。”
两张长桌正对宽大的金色舞台。
那里原本是该坐乐队的地方,此刻摆着两个?移动料理台,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食材。
男服务员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他们旁边,面带笑容地为他们倒上酒水。
言祈灵发现这个?服务员是个?生面孔,喉结上有?道疤痕,并不像西蒙描述的那样是男接待员的双胞胎。
等待的过程中明仪阳百无聊赖,观察着料理台上的食材,心底恶趣味涌起,故意问:
“你猜那些肉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言祈灵斜睨他,似乎不明白他的用意:
“动物。”
青年银睫微敛,在通明灯火中白得透明。
他单手支着下巴看?人,食指和中指并拢着搭在脸侧,竭力压下唇角的残忍微笑:
“听过两脚羊的故事吗,污水池里的那些骨头,很多看?上去还很新鲜,你觉得上面的肉会去哪里?”
言祈灵轻描淡写?,丝毫没有?被人恐吓的不适:
“根据骨头和肉质,我能确定料理台上的那些肉,是人类所知可以食用且不违背伦理的动物肉。”
见?这人没有?特别的反应,虽然是意料之中,却也让明仪阳稍微有?些失去兴致:
“那我就放心了。”
“这么容易就放心。”
男人把他拨乱的叉子重?新摆正,平静地说:
“动物吃人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只要你能把肉做成它们能吃得进?去的形态,拌在粮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