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那你求我呀,言老师。”
稍稍与男人拉开距离,明仪阳的目光穿过浓郁夜色,想要看到更多藏在面具下的表情:
“如果我这么说的话,你要怎么样?”
言祈灵笑了笑,说出一句与自己这副风轻月雅皮囊毫不相及的话:
“我会吻你。”
青年僵住,张口想说什么,又听到对方补充:
“伸舌头的那种。”
明仪阳立刻松手退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言祈灵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见他避之不及的惶恐样子,言祈灵终于卸下脸上面具,情真意切地笑起来:
“明仪阳,你不是很喜欢开玩笑吗?我的这个玩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
青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被这人戏弄了。
默然几秒,明仪阳就近在沙发边坐下,拧开瓶盖,用琥珀色酒液给自己倒了浅浅一杯,闲聊般略过刚才的话题:
“对了,你的缚灵索,好像有点奇怪。”
“嗯,它很亲近你。”
男人在阴影中发出柔和笑声,带着几分坦然的疏朗气息。
银色绞索果然如蛇般从袖里探出脑袋,有灵性地用“头”蹭了蹭男人瘦长的手指,然后就呲溜一下缠到了青年的腕间,紧紧盘住。
正在喝酒的青年不得不放下杯子,轻轻戳了戳它。
言祈灵目视那根绳索,瞳中掠过罕见的愁绪。
又或许算不上愁绪,只是对往日时光的某种追忆:
“它不是我的东西,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算是……代为保管吧。”
明仪阳逗弄着灵活的缚灵索,看似不经意地问:
“你的那个朋友跟我有关系?”
言祈灵没打算隐瞒,点头承认:
“他也姓明。”
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一沉:
“你认识我妈?”
言祈灵笑起来,嗓音极为悦耳,如跳脱的珍珠打在白玉盘上:
“我那个朋友是男的,他死了几十年了。”
明仪阳仔细端详他的脸:
“忘年交?”
言祈灵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原本隐在暗处的脸回到黄澄明光里,双手在腿间交叠:
“它跟你有缘,你拿着吧。”
“拿着也没用啊。”
青年重新端起酒杯转了转,看不同方向的光落在指尖的形状:
“我不知道怎么催动,这东西在我手里就是废物一条。”
言祈灵起身与他碰杯。
清脆撞击声中,男人含笑说:
“我教你,来。”
明仪阳对于学习新技术来者不拒,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
老房子的后院有棵长势不错的槐树。
言祈灵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根发带,一抛一收,长长的发带就绑在了槐树的枝头。
“那是靶子。”
他说,然后拨开青年手腕上的袖子,露出那条安静蜷曲着的缚灵索:
“它本身有灵,催动不需要口诀,主要是沟通。只要能磨合默契,可以玩的花样只多不少,我先教你最基础的,让它捆住某个东西。”
男人苍白的指摸上银索:
“跟我做一样的动作,温柔点。”
明仪阳也将手指搭在了银索上,用指腹缓慢地摩挲过它。
“屏息静气,去感受它的存在。”
跟着这道声音的指引,明仪阳默念入定的心决让自己摒除杂念。
顿时,胸口突然淌入无数涌流,无声的隔阂被瞬间冲开,某种难以外道的羁绊形成桥梁般的链接,他产生了与缚灵索心神相通的感觉。
这感觉曾经在无间中数度出现,只是因为速度太快,他来不及感受,缚灵索就已经根据他的心意而动,所以被忽略了。
银索飞射而上,精准地捆住了发带缠着的枝头,而且不仅如此。
青年无师自通地在半空中延长缚灵索,让它继续往上攀,等攀到第二个枝头,他就将两个枝头齐齐捆住,竭力将它们合拢!
树枝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脆响。
言祈灵打了个响指。
莫名的力量快速解开缚灵索,它咻地缩回到明仪阳腕间,不见了凶悍气势,安静如鸡。
已经与缚灵索建立了联系的明仪阳,意外地感觉到了它的……害怕。
它在害怕言祈灵的力量?
明仪阳还在思索,男人已经转过头来。
他脸上带着面具般的笑意,嗓音仍是温柔的:
“你试可以,不要损坏我的树,这树严格意义来说是公家的,要是坏了我得赔付。”
明仪阳:“……哦。”
他一时无语,想了想,说:
“这东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