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明先生,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合作呢?”
现实:项圈
明仪阳很久没有穿这种对于他来说过于约束的衣服。
他来的时候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色体恤,外面罩个轻薄的白色外套,青春活力得很。
哪怕偶尔露出不尊敬的坏笑,也自带一股灵动元气,看上去就像个运动细胞很好的体育生。
现在他一袭修身西装,深色衬衣的领口随性敞开,锁骨分明,胸膛结实有型。
肌肉无须以狰狞的状态彰显力量,它们的分布走向明晰,在需要的时候每一块都会提供力量,若处于非战斗的状态,其宽阔的线条也能轻松撑起西装的肩部。
即使还没有开始做妆造,笔挺有型的青年只是在换衣间一晃,在王执书看来,简直没有比他更合适言祈灵的拍档了。
被摁着坐在化妆台面前的时候,明仪阳不是特别想配合。
他想跟妆造师商量一下,能不能搞快点。
但妆造师还没上手,言祈灵就站在他背后,低头一根根挑他发丝,跟妆造师说:
“头发我来吧。”
妆造师显然跟他很熟了,看王执书没反对,于是笑着把工具车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冲他眨巴眼:
“难得哦,上次看你给别人做妆造还是上一次。”
言祈灵勾起个薄淡的笑,没说话。
他想整理明仪阳的头发很久了。
这人有一头罕见且漂亮的非病理性的银发,却根本没好好保养过。
平时就那样或毛躁或柔顺地垂着,具体是什么状态全凭天意。
头发前后的长度也不修边幅,从来没用过半点心思。
要不是有张好脸,简直不成样子。
“别动。”
男人带着凉意的手指从后伸来,轻轻搭在他脸颊两侧,用了点力道让他正对镜子:
“我先给你修一下。”
明仪阳嗅到水果和某种药草混杂的香味,那种似有若无的清淡度,像是古龙水的气息。
手指离开脸庞,转移到他头发上。
从来没怎么被人碰过的头发被一缕缕拿起,然后是水雾喷在上面的潮湿,接着是剪子咔嚓的轻响。
这感觉非常奇妙。
明仪阳只有在头发长到挡视线的时候,才会愿意回师门山脚下的小破理发店剪个头发。
为了方便,他每次都剪寸头,这样就不用老是跑来跑去。
他没让闲杂人等碰过他的头发,言祈灵还是第一个。
记得初次见面不到半分钟,他就开始嫌弃对方不合时宜的各种讲究姿态。
但那些琐碎的讲究,换个场景以后,却全成了对方职业上的优势。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
好像他们之间的位置忽然调转,他成了来玩票的那个“业余人士”。
等抓完造型,明仪阳闭眼被妆造师摁了双眼皮贴,再睁眼时,他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原本随便垂在额前的银色刘海往两边梳起,露出大片额头,一扫原本的青涩,变得成熟狂放起来。
额发分开的节点故意处理成了右边稍短的样子,更多的头发梳理到了左边。
这样就让左边的额发自然蓬起,落下的几根碎发恰到好处地越过眉毛,别在耳后,更短地几根轻轻地垂着,随他的动作而舞动。
比起那种严肃正经两边均匀分开的死板,这样的处理让镜子里的人看上去更有几分拓落不羁的潇洒。
他刚抬手要把那几根垂下来的头发一起往后梳,手就被言祈灵一把抓住。
男人的手有些湿冷,低头看着镜子里的他。
视线在镜中交汇的时候,明仪阳很清楚地看到对方桃花眼中掠过的一丝满意:
“这是特意做的,别弄掉了。”
妆造师也很满意,捧着脸夸张地小声尖叫:
“妈呀这个造型!帅得我腿都软了,这荷尔蒙!言老师真的太懂了…太帅了太帅了!我简直积了八辈子的德能看到这种脸!要是我男朋友也长这样,我做梦都要笑醒。”
维持着高冷表象的青年沉默以对,只是微微眯眼,睨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虽然他没开口,但言祈灵奇异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单手在旁边的盒子里找什么,他撩开青年脖子后垂下的头发,语气温柔:
“八辈子可能不够哦。”
明仪阳矜持起来:
“再修八辈子。”
妆造师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两人在一唱一和地调侃自己,立刻乐起来:马德,磕到真的了。
她当即:
“是我祖坟冒青烟,不仅能看到两个大帅比,还能看到他们在我面前打情骂俏。言老师,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你原来还会开玩笑的。”
“我一直会啊。”
男人含笑从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