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记忆涌来。
出人意料的是,那记忆杂乱不堪,好像是几个人的记忆混杂在一起,由于数量过于庞大而凶猛外溢,直接顺着尖刺反向疯狂地传导过来!
面具男的叹息声中带着某种隐晦的森冷:
“原来是个饵。”
原本柔软的爪不仅没有撤退,反而在瞬间变得坚硬无匹!
它们快速绞紧,彻底捏碎了青年的脑子。
然而,被捏碎的脑子里渗出的不是血,是大团大团的肉,浆糊般在地上横流,随后又蠕动着尝试拼组在一起。
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蹲下去,亲自从碎肉中,扯起一角被血污覆盖的布料。
他缓慢地扯动那布料。
那是条被保护得很好的丝绸手帕。
尽管如此,它现在也已经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样了。
男人却拿出钟表,耐心等待秒表走过一圈后,再次重复了回拨的操作。
他面前的那团碎肉变成了一个没有价值的断续虚影,但手帕却恢复如初。
月白色的手帕上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灰尘,男人仿佛闻到香水的气味,把这条手帕盖在钢铁面具上,深深吸入空气中浓腥的味道。
“是的,是他……他回来了。嗬……嗬嗬……”
神经质的癫狂笑意响彻即将被吞噬的整个世界,周围稳定的环境,在此人逐步高涨的离奇情绪中,簌簌崩坏。
已经被还原的景象顷刻间破败。
星海色泽的裂隙前所未有的扩大,校园和群山已经被吞噬了将近一半,力量愈发失去平衡,崩毁的速度越来越快!
“拜蒙大人,这里即将坍塌。”
灰白暗影险些被那股引力吸过去,整具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
“没事,没事。”
面具男并没有用心听它说话,而是抓着破损的手帕低语:
“这里已经没用了,不过,有这段气息就足够了……”
他伸出那三根尖刺对准自己,不紧不慢地将尖刺钻入太阳穴!被面具遮掩的面目无法表露出任何情绪,那种由衷的愉悦却毫无遮掩地向四周散发。
他缓慢地,从太阳穴里,勾出烟丝般的一团幽蓝,丢向灰白暗影。
“让你的主上,根据这个气息去找,只要那个人出现,立刻汇报。”
望着裂隙急剧扩大的世界,他收起了指尖的尖刺,把手帕顺着缝隙,塞进了面具下的嘴里。
他面对着扩开的裂隙咀嚼着,凝视那星空般浩瀚的渊,沾有污迹的棉布衬衫被风刮得猎猎作响,歪斜的围巾向后扬起。
他说:
“sweety,我迫不及待要跟你见面了……”
现实:职业
明仪阳的三星酒店没了。
此刻,他跟池子鹤面对面坐在前往广市的火车上。
他在看言祈灵的相关资料,池子鹤在旁边削苹果,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没个停:
“年轻人多吃点水果,争取再长个两米。”
“你干脆让我上天算了。”
呱唧啃了口苹果,明仪阳嚼得嘎嘣脆,眼睛却不离手机:
“所以,他是一个拍了三年杂志的小模特,然后现在还在拍……这跟无间世界有什么关系?这资料唯一能让我想明白的,就是他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发蜡。”
“是这样的,你揍他他不一定计较,但要是碰他一根头发丝,人铁定没了。”
池子鹤徒手把剩下的苹果掰成几瓣,捻起其中一块慢慢地咬:
“之后大家都是要合作的关系,你还是稍微端正下态度。我跟你说,天级的无间主,你对付不了,我对付不了,但是如果他在,是有可能全员幸存的。”
“这么牛。”
明仪阳脱掉鞋子把长腿支在软卧上,半仰半躺地靠在枕头上啃果肉:
“你这越讲越离谱,他到底什么来头?”
“不好说。”
池子鹤又捻一块,摆手:
“不是我要卖关子,他的事你要是感兴趣,问他比问我快。哎,要不是这次的屠宰场太离谱,我哪儿敢请他啊。”
“大家在他手里跟棋子似的。那种被人决策的感觉,真要跟他去一次无间才懂——哦,你已经跟他合作过……现在心里什么感觉啊?”
青年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坦言:
“挺有能力的,就是爱管事,太在意形象,在意得连命都不要。”
“当时他被人搞了,半边身体全是烧伤,老子伺候他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他硬要把衣服穿起来,也不怕感染。”
池子鹤想起什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明仪阳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问:
“你牙又不好了?”
池子鹤一下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什么又不好,我牙齿好得很!我每天饭后两个苹果,铁定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