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胳膊松松的搭在一旁扶手上,眼底的笑意渐浓,又慢条斯理往旁边挪了挪,伸手拍着身侧的位置:“表妹,过来。”
他声音本就好听,如今带了刻意的引诱,直搅得宋乐仪心里小鹿乱撞。
她咬了下唇瓣,压抑多日的思念在这一刻奔涌而出,直接提裙小跑着上前将人抱了个满怀,软声夸道:“表哥,你真好看。”
仅仅一句好看?
赵彻在不知不觉间环过她肩膀,垂了手腕搭着,片刻之后又抬了指尖摩挲上她白皙细滑的下巴,这才不紧不慢道:“有多好看?”
宋乐仪趁机伸着一双微凉的小手捧上了他脸蛋,将两人视线对齐,软声道:“先让我好好看看。”
从蜀国回来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一直很少,一开始宋乐仪还生气了一阵儿,哪有他这样的,火急火燎地定下婚期,结果一连好几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后来一直同敏敏与绵绵玩儿,便也将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两人呼吸缠绕,气氛逐渐变得撩人起来。
宋乐仪一向最喜欢赵彻的眼睛,他眼尾偏长微微翘着,眼仁漆黑总浸着笑,深长的睫羽垂下,又添了几分不真切的朦胧,眼底光色灼人。
她忍不住呼吸放轻,抿了下唇瓣,压着他胸膛往前凑了凑,终于做了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亲一下他的眼睛。
赵彻下意识地闭眼,只觉得眼皮上一瞬的冰凉软和,离得近了,他甚至能嗅到她脖颈上若有若无的奶香,如此想着,他指尖微动,便要撩开发丝。
然而还不等赵彻有所动作,宋乐仪已经飞速地推开他坐好。
明艳的五官虚虚笼在阴影中,白皙的脸蛋粉意淡淡,赵彻轻笑一声,收回了手,敛了衣袖重新坐好,清了嗓音低沉道:“表妹,你这样不妥。”
宋乐仪瞬时脸红如绯,然而气势却一点也不输:“我就亲一下而已。”
这么一说,她心底底气愈甚,忍不住恼道:“你往日亲我那么多次,我都没计较,你怎这般小气?”
赵彻瞥了她一眼,神色坦然:“陈年往事了,你怎么还记着?”
……
什么叫她计较!?
宋乐仪顿时气了,准备好好和他掰扯一番旧账,然而还不等说话,赵彻已经眼疾手快地堵了她的嘴。
他眼尾的笑容灿烂,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你方才也说了,往日我亲了你许多次,要不这样,你多亲我两下,算是平了往日‘旧账’,表妹以为怎么样?”
说完,赵彻松了手,直接把脸蛋凑到了她唇边,一副“你来吧我准备好了”的架势。
宋乐仪:“……”
她磨牙浅笑,直接张口在他脸蛋上咬了一口,抬了眼眸笑盈盈挑衅道:“平了!”
赵彻摇头,回想着方才尖锐的牙齿和柔软的唇瓣,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本来想放过她。
那边宋乐仪还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身后的尾巴亦是翘得老高,赵彻已经化身为狼,伸出了爪子将人重新拽回怀里,从捧着脸蛋浅浅轻啄到逐渐加深。
……
最后,赵彻喝了整整一壶凉茶平息火气。
宋乐仪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心问道:“表哥,还要再来一壶吗……?”
赵彻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低声笑了下,一字一顿又意味深长道:“不用了。”
很快,就不用了。
八月初一,乌邪王与魏长青一众人终于抵达燕京。
翟争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燕京的街道上,街道宽阔整洁,两侧房屋鳞次栉比,放眼望去,四衢八街如棋盘一般规整。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燕京么?
是挺漂亮的。
他抬着漠凉的眼神,从每一砖一瓦上扫过,脸上没什么表情。
倒是魏长青多看了翟离几眼,他怎么似乎…对燕京有种别样的情绪?
……
与上次蜀国太子来越住在官驿不同,成安帝在城南直接为翟离准备了一座府邸,正是已逝端阳太公主的镇国公主府,如今已经换了牌匾,为乌邪王府。
这天晚上成安帝在麟德殿设宴,为乌邪王翟离接风洗尘。
临入宫前,翟离换了一身华丽干净的黑色衣衫,及肩的长发大部分扎成了辫子,小部分随意的披散,头上戴着鹰顶金冠,俊美无铸的五官上面无表情,气势却十分骇人。
麟德殿内,百乐歌舞,言笑晏晏。
宋乐仪作为赵彻的未婚妻,自是与他同席而坐。
翟争坐在成安帝下首,望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神情逐渐变得阴鸷扭曲,等目光在落在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蛋上,神情又逐渐缓和。
她还是那么明媚好看。
夷安喜欢穿红戴绿,这些华贵的衣衫钗环更衬她五官明艳,翟争如是想着,眼神淡淡扫过她身上的银红色衣裙和发上缀着金玉宝石的钗簪。
十六七岁的姑娘身姿秾纤得衷,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