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尽是懊恼与自责,是她怂恿他去幽州的。
赵彻见她模样,失笑摇头:“没有。”
宋乐仪松了一口气,继而一双秀眉蹙得很紧,语气微怒:“是谁下的手?”
赵彻笑了笑,拽下她的手,握在掌中把玩,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流匪吧。”方才想的那些,只是他心中猜测,未经证实,不想如此荒唐的就告知宋乐仪,惹她忧心。
宋乐仪显然不太相信,她仰头,盯着他眼睛,迟疑道:“真不知道?”
“真的。”赵彻点头,微微俯身,凑近了她眼睛,话锋一转道,“表妹真好看。”
宋乐仪:“……”
她一愣,嘴巴很甜:“你也好看。”
闻言,赵彻忍不住轻笑出声,连肩膀都在颤,他伸手捏了把脸蛋:“行了,回宫。”
被这么一打岔,宋乐仪倒也没再追问了,她心中也有思量,如今会对赵彻下狠手的,就那么几位,不足为惧,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和白狄相关。
……
赵彻去了成安帝的飞霜殿。
殿内,成安帝身着亵衣,长发披散,显然是从睡梦中起身,他皱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是幽州有异?”
赵彻摇头:“幽州没事,一切安好,我赶回来陪表妹过乞巧节的。”
成安帝:“……”
他淡淡看了赵彻一眼,到底是从小带大的孩子,见他如此,赵景颇有老父之感,温润的眼眸闪过无奈。
赵景往椅子上一靠,拎起茶杯准备倒了一杯苦茶,清醒一下,还不等茶水流出,他动作一顿:“你怎么入宫的?”
豫王若是入宫,应有宫人回禀于他。
“宫门关了,我进不来。”言外之意,便是他翻墙进来的。
“你多大了?啊?”
成安帝顿时头疼,见着那张尽是少年气的俊脸,他微微叹气,将低声呵斥吞了回去,问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
约莫半刻钟时间,飞霜殿便下了皇帝圣旨,连夜命人前去去太液池的东南面打捞尸体。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皇帝为何会突然派人去太液池打捞尸首。
果不其然,除了那位宫女之外,还有数十具尸骸,有些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有些已经化作零散的白骨。
而那位身着宫女衣衫的女子,竟然是上官宝林,她尸身后颈处有伤痕,嘴巴被封着,绳子勒到了肉中。
同一批入宫的妃嫔闻言,纷纷扼腕叹息,又止不住心生惶恐,皆是战战兢兢。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
另一边,宋乐仪回到寿安宫后,吩咐孙姑姑将兔子灯收起,放入了库房,同上次那盏放到了一起。
她又吩咐人去找寻她的宫绦与香囊,数十人将麟德殿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不见踪影。
宋乐仪尚未安置,她靠在软榻上,听着立在下首的人冬桃躬身禀道:“回郡主,奴婢跟了安平殿下一路,她与蜀太子言笑融洽,神态亲密,后来一同出宫。”
“言笑融洽?”宋乐仪垂了眼睫,一时间也无法捏准赵妙的用意,与蜀和亲?另有阴谋?
宋乐仪思忖片刻,不管赵妙如何用意,都不利于她就是,看来明日得求姨母,先将赵妙禁足。
成安帝要给端阳体面,要想真正解决了赵妙,还等端阳薨逝,她前去守陵,淡出众人视线,才好动手。
如此想完,宋乐仪拆发卸妆,爬上了床榻,一场晚宴,背酸脖子痛不说,又经历了那样的事,她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孙姑姑在后面为她揉捏肩膀,见郡主一言不发,以为是乏累,揉捏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心疼道:“奴婢为您多捏一会儿。”
直到发现郡主已经昏昏入睡,孙姑姑逐渐放轻力道,捏好被角后,转身离开。
空荡的屋室内,一盏昏暗的烛灯在黑夜中光影恍恍。
她没和赵彻去面见皇帝,敌暗我明,这太监背后或许还有人,如今事情尚未明朗,她处在宫内,还是不要暴露为好。
但第二天一早,宋乐仪就听到了上官江月昨夜被人溺死在太液池的消息,神色晦暗不明,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上官晔动的手吧?怕是借刀杀人。
然而不等宋乐仪想个分明,成安帝身边的大太监文与德突然来了,传唤夷安郡主去飞霜殿。
不过却不是因为上官江月的事情,而是因为林惠妃的侄子,林长安。
林长安昨夜没有出宫,今日将太宁宫翻了个遍,仍然寻不到踪迹。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写死剧情人物之后,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
虽然但是,还是得继续下线。
一路上, 文与德已经将情况与宋乐仪讲了个分明。
说是昨夜林惠妃身边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