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稳固,士气大振,正准备在江都朝廷带领之下,返回洛阳。
洛阳留守王世充本有异心,正自排斥异己,打压洛阳留守小朝廷,在军中、朝堂大肆安插心腹,欲代隋自立。
可听到这消息后,王世充立马缩回爪子,老老实实厉兵秣马,整顿城防,还数度派兵主动攻打瓦岗军,显示其对大隋的一片赤诚。
总之杨广尸解飞仙之事,在天下引发了一系列极微妙的连锁反应。
许多本来应该生出二心,甚至暗中准备起兵作反的地方官将、江湖门派,一个个都变得安分守己,纷纷向朝廷上表进贡,表述忠心。
本该树倒猢狲散,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大隋,也突然之间就有了那么几分回光返照,乃至枯木逢春的意思。
这一系列变故,直将李密震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西边出了一个横扫关中的“始皇帝”,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杨广那个昏君,又怎会莫明其妙尸解飞仙,给已经垂死的大隋续了一口气?
此事一出,李密火并翟让的计划,立马就干不下去了。
非但不能再继续筹备火并翟让,反而得让翟让好好活着,以瓦岗大龙头的身份,吸引隋庭火力。
至于洛阳……
在王世充严防死守之下,李密感觉自己恐怕已经没有机会拿下洛阳了。
好在他还有退路。
现在翟让还活着,他李密还只是瓦岗二龙头,且始终只以“蒲山公”这家传爵位自居,从来没有称王称帝——前些日子,翟让包藏祸心,居然劝他设坛祭天,自称“魏公”。他当时也颇为心动,幸好并未实行,不然可就麻爪了。
以后万一兵败,“蒲山公”李密也可以向隋廷之外的大势力投降。
甚至以他才华、战绩,又没有“弑主”劣迹的话,还有可能得到重用。
不像林士弘那傻瓜,迫不及待称王称帝,若不能扫平天下,则必死无疑。
不过尽管暗自嘲笑林士弘是个大傻瓜,但李密心里总有些不甘心。
他也是想平天下、做皇帝,以新朝“高祖、太祖”的身份,青史留名的。
可明明已经看到了夺取天下的机会,偏偏这机会又在几乎触手可及之时,被一系列莫明其妙、匪夷所思的意外掐灭。
直让李密真的好想仰天长叹一声: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唯一让李密稍微好过一点的是,江淮霸主杜伏威比他更倒霉。
因为杜伏威封锁江都之举,令他的势力,正挡在骁果军回归洛阳的道上。
无论走水路还是走陆路,骁果军想要回归洛阳,都得跟杜伏威做过一场。
听说杜伏威前些日子,还莫明丢失了好大一批军械。
以至杜伏威不得不把剩下的军械都集中起来,交给江淮精锐“上募”军使用。
其它许多杂牌部队,在加紧赶制的军械配送至军中之前,已经沦落到伐木削竹以为兵器的可笑境地。
听到杜伏威倒霉的好消息,李密阴霾密布的心情,总算是舒服了几天。
不过李密的好心情到此为止。
蒲山公营的军师,大才子祖君彦刚刚给他带来了一个惊人的坏消息:
蒲山公营的军械,如刀枪剑矛等近战兵器,一夜之间丢失近万件。
许多士卒一觉睡醒,就发现兵器架上空空如也,只能徒手出去操练。
就连库房之中,库存的旧兵器也已消失一空。
倒是少许尚未配发至军中的崭新兵器,还好端端留在库房之中。
现在偌大的蒲山公营,除了巡夜值守,刀兵不离身的少许将士,绝大多数将士,也得学杜伏威的部队一样,伐木削竹以为兵器了!
这个消息,又把李密震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怔忡了好一阵,他方才一边狂怒打砸书房中的物件,一边纵声咆哮:
“谁干的?究竟是谁这么缺德?”
李密本来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可接踵而来的坏消息,让他心态都快要崩掉了。
为后世创出了“罄竹难书”这个成语的大才子祖君彦,一边劝李密冷静,一边理性分析:
“将士们传言,说是兵器失踪之前,依稀看到了‘蚩尤旗’现于天际,因此怀疑是蚩尤坐骑‘食铁兽’显圣,把兵器都吞噬了……”
“无稽之言!”
李密大怒:
“蚩尤坐骑食铁兽我又不是没有见过!那些一身黑白皮毛的蠢物,肥肥胖胖只会打滚卖乖,哪里还有半点古时猛兽的模样?如今的食铁兽都只吃竹子了!”
祖君彦道:“将士们说那是兵主蚩尤的坐骑,必定跟普通的食铁兽不一样……”
李密瞋目暴喝:“一派胡言!”
祖君彦正色道:
“然则这总归是一种可能。
“属下特意找南方过来的商旅打探过了,除了杜伏威军中丢失大量兵器,江都的骁果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