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那么脆弱?
踹一脚就晕了?
空气凝滞,学生们哪儿见过严肃发狠的模样,肃杀的表情将人震了震。
余夏震惊不必别人少,望着倒在地上的江宴,望着严肃的背影脊梁上爬起一股凉意,挣扎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不错,作为医学界的天才,想神不知鬼不觉杀人太容易了。
然后,在全班还没反应过来时,严肃拽着余夏就朝音乐教室外走。
他一刻也没有停,余夏又奋力挣扎,惊惧道:“严肃!严肃!”
不对劲。
一点都不对劲。
可对方并不给予她任何回应,她被拉着跌跌撞撞上了顶楼,视线顷刻间开阔起来。
余夏被吓了一跳,脑子里又闪过被推下顶楼的画面。
难不成,她不是被陆建推下顶楼,是……被严肃?
这种怀疑让她浑身都凉却了几分,她挣扎的愈发厉害。
“姐姐……”他柔声唤了她下,转身朝她看去。
下一刻,余夏狠狠朝他手腕上咬去,眼睛赤红,心脏突突突直跳。
严肃猝不及防,被咬得泛疼后微松了手,就那当口,余夏挣脱他的桎梏掉头蹬蹬瞪往楼下跑,一步就跨三个阶梯,抓着栏杆飞也似的。
“姐姐!”严肃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捂着被咬破的手看得一阵慌乱。
余夏抛却身后的呼唤声,健步如飞跑到四楼时砰的撞上前面那堵墙,由于惯性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
余夏粗喘着气,抬眸就见程斯年面无表情伸手问:“没事吧?”
她下意识回头朝楼梯上望去,见严肃没追上来,突突突直跳的心脏才稍稍恢复,伸手搭在程斯年手上笑着站起来道:“没事。”
“下次走路小心点。”程斯年神色淡淡,转身欲走。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抬眸就见严肃缓缓走下来。
“你去哪儿?”她心下一紧,一把拽住他胳膊,眸子微瞪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同路!”
就她看来,程斯年神秘,可较之旁人,在他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
程斯年察觉到什么,抬头便见站在五楼楼梯拐角处的严肃,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走吧。”余夏揪住他袖子紧了紧催促道。
不远处视线投来,顿时让她如芒在背。
程斯年敛眉,薄唇轻启道:“走吧。”
待闲庭信步走了不知多远,余夏回头瞧见严肃没跟上来才松了口气,被风一吹,才发觉脑门上冷汗涔涔。
“可以松手了么?”程斯年语调薄凉,微微屈了屈手提醒道。
她这才察觉不妥,连忙松手,尴尬的“哦”了一声,笑道:“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刻,程斯年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余夏抬头一看察觉竟跟着他到了学生会,瞅见里面干事正在讨论着什么,赵安然赫然在其间,她也瞧见站在门口的余夏,面上没什么波澜,走过来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知她为上午投篮一事生气,余夏不甚在意,只可惜方才只顾着逃命,竟忘了看程斯年眼睛。
不过,好在周六有整日的时间。
“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余夏望着声源处皱了皱眉,脚下朝教室走去。
辅一进教室就见严肃已坐在座位上翻出课本,她五指微微握紧,调整了下心绪,闹哄哄的教室罕见的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让一下,我进去。”她面色如常,站在他旁侧道。
严肃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笑着给她让位,余夏顺利回到座位,望着他的笑脊梁发寒。
“姐姐,你刚才干嘛呢?”他笑意依旧似阳光般温暖,声音脆软。
余夏手心又濡湿了下,以为他被咬一口怀恨在心,深吸了口气笑道:“我刚才被你吓到了,你不是刚揍了江宴么?我被你吓到了,我以为你想打我。”
何止。
那三张便利贴出现,她现在甚至都怀疑出现在周围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是从十一年后回来的。
若是,那她对严肃的危险程度判断就不会出错。
严肃委屈的“哦”了一声,伸手抓住她握着语文书的手腕笑得灿烂道:“怎么可能,我可喜欢姐姐了。我就是看我哥老是欺负你,想跟你出出气而已!”
被钳制住手腕的余夏挣了挣,笑得勉强道:“哦,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察觉在逻辑上她存在巨大漏洞。
若严肃要将人置于死地,绝对会做得天衣无缝,岂会用推人下楼这种低级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