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莫不是那虞家发现她没死,找上门来了?
随后叫了伺候的婆子来问,才晓得自己的兄长来了。
他何故管起自己的事情来了?只怕多半还是母亲的缘故。所以秦淮便直接回了家去,找母亲秦夫人。
秦夫人早晓得大儿子的所作所为了,并没有觉得他哪里办得不妥当,反而夸赞了他一回,“那样的狐狸精,哪里来的就该送到哪里去了,险些叫她毁了你弟弟。”
但秦夫人也料到了,秦淮是个什么脾气,少不得是要来询问自己的。
不过也不担心,到底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是自己怀胎十月骨肉相连的亲儿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狐狸精是亲生母亲不假,可是有句话叫做儿大不由娘。
“母亲,她人在哪里?”秦淮问得也直接,虞婉儿那个梦对自己的往后至关重要,她就像是预言先知一般,有了她的那些梦作为指点,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功名利禄,就能顺利唾手可得,好叫他少走弯路,少看人脸色,少受人冷眼。
他也能早几年功成名就,将来必然垂名青史,远超那沈夜澜,倘若他真能收复禹州,指不定陛下就将南海郡石头县的铁矿,以及那火星石都交给自己来掌管,那时候他一定能打造出一队所向披靡的无敌军队,不但能将失去的山河都收复,更能将辽国和金国,甚至夏国连带着整个西域,踩在脚下。
而其实他主动请命,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去收复禹州,更是一次试探。
只要出兵,他的兵将不可能还穿着从前的破衣烂衫,必然是能拿到从南海郡石头县送来的精铁甲衣和兵器,甚至还会拥有一定数量的火星石。
如此一来,他绝对是稳胜了。
秦夫人见着儿子横闯直撞地进来,不似从前那般先给自己行礼就算了,竟然口气还如此冲?好似自己这做长辈的犯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一时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尤其是这屋子里还有不少下人。
她叫儿子如此做脸,哪里能沉得住气?“混账,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本来以为,这话说出去了,儿子该会将礼节补上。
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秦淮还是那一句,“人呢?”口气,比方才还不善了。
母子离心,大抵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混账东西,你居然为了一个狐狸精,如此对待你的母亲!”秦夫人比他更气,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上,猛地起身。
吓得一屋子的下人跪了一地,个个都兢兢战战的。
而秦夫人似为了气儿子一般,直接说道:“你哥哥已经将她发卖了,现在不晓得在何处承欢,你若还是我秦家的男儿,就出息些,莫要再惦记着这上不得台面的妖物贱·货!”
好一通骂,那秦淮浑身都震怒着,咬牙切齿地问道:“卖到何处?”
只是他问完,也没理会秦夫人,转身直径就走了。
然后去了秦泊的院子,不多会儿就有丫鬟来秦夫人这里急匆匆地禀:“夫人,大事不好了,二公子将大公子打伤了。”
秦夫人一听,气得浑身发抖,连忙打发人去请大夫,等到了大儿子秦泊这头,只见他不但满脸的血,还鼻青脸肿,担心得不行。
那秦宝珠也来了,听说秦淮是为了那个虞婉儿打了大哥,又忤逆母亲,如今还撇下大哥和母亲去找那虞婉儿,自觉得是秦淮的不是。
而虞婉儿此刻所待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等着秦淮费了不少功夫,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才晓得,柳婉儿如今在那个特殊的地方。
偏他什么身份,人家才不在意,只认钱。
可他哪里来这么多钱去下面?少不得是要回府的。
但镇北侯府事实上也不宽裕,更何况这大齐是重文轻武的,武馆的待遇一个二品还不如文官五品六品呢。
可这镇北侯府的风光颜面还要维持,早就开始动用秦夫人的嫁妆了,如今他要那么多银子,账面上也没有。
他忙着见虞婉儿,生怕错过了这夺回禹州的好时机,所以又与秦夫人闹了一场,拿足了银子。
总算见着了虞婉儿。
彼时虞婉儿那膝盖下面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被折磨得变了形的脸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见着秦淮来救自己之时,还满心欢喜地露出了光芒。
可惜秦淮却没有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没有怜惜她,更没有想过为她报仇或是救她离开,只急切地说道:“快将你梦里所有的东西告知我!”
可是却发现,虞婉儿已经没了舌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发现后,满脸失望,嫌弃又懊恼地退了两步,然后头也不转地走了。
虞婉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只在眼前晃了一圈就决绝离去的秦淮,她心心念念盼了这么多年,吃尽了这么多苦头要找的情郎,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来救自己的么?
她艰难地抬起手,没了舌头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