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无精打采地爬起身来,开了门。
书香玲珑三人鱼贯而入。
“外头怎那样吵?”孟茯打着哈欠问道,有些好奇三人都挤进来作甚?揉着眼睛打算继续躺回床上去。
却听玲珑说道:“大喜的日子,本就要吵吵闹闹才热闹。”没有声音多清冷啊。
还同书香说道:“就该让少爷和小姐们等着和姑娘一起过去。”
原来今儿一早,昨日沈夜澜订的东西全都送来了,没有的沈夫人也给他弄来了。
众人才晓得今儿是大喜日子,忙起来帮忙。
但因想到孟茯是新娘子,就等着待嫁,没什么要忙的,便没有去叫她。
而若飞三兄妹,早被成事谋事带去书院了。
喜宴和婚礼都在那边办。
“什么大喜?”孟茯这时候,也瞧见了窗上粘着的囍字。
玲珑见她一脸纳闷,“姑娘是没睡醒没?昨儿三公子不是说了,今儿娶你么?”反正早上三公子说孟茯知道。
可是现在玲珑看来,孟茯她好像不知道啊!
孟茯懵了,可时间紧急,三人抓了她去沐浴,然后换了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霞披凤冠,紧接着沈夫人就带着一群贵夫人来了。
有的孟茯见过,有的没见过,耳边全都是那祝福的言语,听得她云里雾里,仍旧觉得这一切跟做梦一样。
直至这妆容上完,戴上了凤冠,沈夫人围着她打量了一圈,“真好看。”又拉着那大红吉服,“这也合身,亏得三弟考虑周到,从京城上船,就雇了一帮绣娘跟着他一起来,硬是再船上将这嫁衣做好了。”
自从醒来后,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信息量太大,孟茯实在是有些缓不过来。
忍不住朝镜子里的自己看去,这是一面琉璃镜子,照人不似铜镜那般胖一圈。
她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便是此时此刻的自己。
她要嫁人了……
毫无预兆的。
院子外面,隐隐已听到了迎请队伍欢天喜地的敲打声,在天在人忙将门口的炮仗点燃,只听那噼里啪啦中,街上的迎亲队伍也欢喜地走来了。
沈夜澜身穿着大红色吉服,坐在他那一头翩翩白马上,瘦下来的韩宣云跟着几个书院里的年轻先生跟在一旁。
好不热闹。
都是那器宇轩昂的年轻公子,看得街上两旁凑热闹的小姑娘们好生激动。
而屋子里,鞭炮声刚响起,沈夫人就连忙扶着孟茯坐到床上,将那喜帕给她盖了上去:“真是赶巧了,这吉时一点都没误了。”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新郎官已经进来了。
孟茯这会儿只觉得那些嘈闹喧嚣似乎都远去了,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她有些紧张,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要命的是她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这种熟悉又让人十分不喜的下坠痛感,太糟心了。
哪怕她知道这是假成亲,沈夜澜不会逾越了,可是好歹是嫁人,就不能推迟一天,让她舒舒服服地拜堂么?
“大嫂。”她叫了一声,决定还是跟沈夫人说一下。免得到时候弄脏了这一身吉服。
“怎了?”沈夫人就在她身旁,听到她有些不安的声音,以为她是紧张害怕,忙抓起她的手道:“没事的,你们本就十分熟悉,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不是。”腹部的痛感越来越明显了,“我月事好像来了……”她声若蚊蚋一般响起,本来是个妇科大夫,平时说起来挺顺口的,压根不会觉得为难。
可今天不一样,这是她的大喜之日啊。
外面虽然吵闹,可沈夫人离她近,所以哪怕她声音小,沈夫人也听了个清楚。
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别慌,没事,我去门口拦一会儿,你快收拾一下。”说罢,连忙将她头上的喜帕接下来,“月老菩萨,大人大量啊,我们并非有意的,只是这时机太巧了。”
阿茯的月事,怎么就这样会挑日子呢?
孟茯连谢了她,将一把将那拽地的裙子抱起来,往衣箱里去翻找自己自制的月事带。
她的一部份收入,都花在上面了。
草木灰她是断然不敢用的,所以就自己扯了棉布和那防水的油布逢在一起,中间塞了些棉花。
等她收拾好,捡了盖头帕自己盖上坐在床前,房门也被打开了。
她没有什么兄弟姊妹,又无娘家人,所以是沈夜澜亲自进门来接的她,当下直接拦腰抱起,出了这房间。
再出这小院。
最后上了花轿。
孟茯眼前所看到的就是一片红,而且因为月事的缘由,她一直都很紧张,就怕忽然侧漏了,脏了沈夜澜的袖子。
所以当进了花轿坐下后,稍微松口气。
接下来她全程紧绷,一路到了书院,拜了天地,礼成入洞房,只有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