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最喜欢我,我还和她住在一处,府上的人又都疼爱我,你就不用担心我会受什么委屈,何况不是还有兰若姐姐跟着我么?”
孟茯当然知道,大赵氏和萱儿颇有缘份,而且和沈浅儿又能玩一起,当然不会受什么委屈,但到底没有分开过那么久,已是有了感情,心里舍不得。
可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出去看看,她也不想错过,一时也是陷入了两难。
纠结了半宿,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她和三个孩子以后终究是会分开的,等过几年他们的亲生母亲寻来,难道自己还能不把孩子还给她么?
所以现在也算是提前适应了。
想通了,第二天便去给书院看了若飞兄弟,也顺道与他们说自己要跟着沈先生去草原的事儿。
回来便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有多少行李要收拾,那草原气候比不得这齐国,很多东西带去了也没得用处,不过那药箱和常用药是一点也不敢少带的。
转眼,这明日就要启程了,孟茯跟着沈夜澜把萱儿送到大赵氏那里,挥泪作别,回来时那李家兄妹就来拜访。
如今家里走了萱儿和兰若,没了她们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便显得清冷了不少。
孟茯出来见了礼,便回药房里继续收拾,沈夜澜自会招待。
片刻那给他们上了茶水的玲珑摸进来,“我瞧着,是专门来问三公子,是不是真要带着您一起去。”
她要跟着沈夜澜去,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难道还能有假么?“你家三公子怎样说?”
玲珑听到她问,满脸忍不住的幸灾乐祸,“三公子没回他的话,反问起李世白,自己带谁去,是不是需要他点头?”
“您不知道那李世白的脸色当时是有多难看,此番行事,三公子才是主官,三公子要带哪个去,也轮不着他来问吧。”玲珑当然也晓得,李世白不会来做这种蠢事,必然是被他那妹妹李清雅磨得受不住,才领着她来当面问的。
谁料想沈夜澜这样不给情面,反问起他来。
而玲珑才进这药房没多会儿,那尴尬得再也坐不下去的李世白就忙告辞走了。
一出门就没忍住,有些责备地看朝李清雅。
可见妹妹那难过的表情,眼眶都快红了,那些个责备的话始终是没说出口,很是心疼她,只好生劝着:“妹妹,你就死了这份心吧,韩先生都说了,三公子是一定会娶孟大夫的。”
李清雅来了这一趟,好不容易见到了沈夜澜,可话也没说上一句,听到她兄长又这么说,便觉得委屈不已,一下爆发出来,“哥,那孟大夫是个什么货色你也看到了,她怎么能配得上三公子?”
不巧,今儿孟茯在药房里收拾,所以戴着袖套和围裙,头发也用头巾包起来了,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罢了。
李世白也不是很明白,为何三公子会舍掉那么多爱慕他的世族贵女,而选了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大夫?
何况还是带着三个拖油瓶的寡妇。
可现在沈夜澜选了这孟大夫,就是不争的事实。但听到妹妹如此口不择言,那孟茯不管如何,始终是上司的未婚妻,她这样说不好,便提醒了几句:“妹妹,你从前不是这样不理智的,何时学来的这些粗话?咱家虽是没落了,可这骨子里到底留着宗室的血液。此番你好好听话,待我回来若能建立功勋,将咱家的王位承袭下来,我便给你讨一个封,叫你做郡主。”
她才不要做什么郡主?做郡主做公主,等着去给辽人金人和亲么?她就想嫁给沈夜澜做沈家的三少夫人!“三公子若是娶了门当户对的小姐们,我倒还能想得通,可他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我如何能甘心?”李清雅哭着说道。
李世白见着妹妹哭得难过,心里也难受,“妹妹你先别难过,这不是还没成婚么?这没成婚之前,什么变故都有可能。”
李清雅却将他的意思误会了,只想着他口里的变故,就是孟茯死了。
毕竟草原上那样危险,孟茯又没有武功,也没有一丁点的见识,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她可能就被狼群分尸了。
她死了,难道三公子还一辈子就不娶亲了么?
她这般想,心里忽然豁然开朗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想法有多么恶毒,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哥你说的对,没成亲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算是成亲了,只要她死了,三公子仍旧是一个人。
自己还不是照样有机会。又想到哥哥那里有不少上等的好药,能见血封喉的,于是管他讨一些来,兴许到时候能用得上呢。
李世白见妹妹忽然想通了,自然是开心,却不晓得李清雅那心里竟然是那样想的,更不晓得她管自己要的这些药,是拿去作甚?
反而高高兴兴地点头答应了。与她回去收拾行李,也准备启程事宜。
队伍出发的这日,灰蒙蒙的天空仍旧飘着细雨,沈大人一行人出来送别。
车队过了送别亭